審訊室裡,喬瑞坐在桌子後,雙手扣在桌子上。

謝局長推門進入,為了謝潮生的後事,他忙碌了一整晚,此刻原本挺直的脊背有點彎曲,黑色的頭髮中有了一絲絲白色。

“聽說,你要見我?”

喬瑞抬頭,眼眸帶著些許犀利,打量了半刻後,嘴角一扯,有些諷刺的笑了。

“哈哈……是,我就是想看看能把自已兒子親手推進火坑裡的人長什麼樣。”

他看到了謝局長顫抖的手,但他依舊沒有停下。“你別恨我,我是兇手那你就是幫兇。”

“閉嘴!”

謝局長的理智告訴他,作為一名警察,甚至是局長,不能夠如此意氣用事。

但死去的是他的兒子,是他養大的小孩,是前一秒還在跟他申請結婚報告,下一秒卻步入狼窩的人。

“局長,軍區安排了一位心理專家,您看…”耳麥裡的聲音讓謝局恢復了冷靜。

謝局長這是第二次見到林楓了,只不過他沒能想到這人還是個心理專家。

“謝局您好,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這次行動還有喬瑞的事情嗎?”

“好,來,坐下說。”

“幾個月前…”

幾個月前的一次行動,讓他們意外的發現了警察局裡的一個大內鬼。

他是一個跨國販毒公司前老闆安插的一名眼線,他藏的非常深,在警察局也工作了好幾年了,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員工了。

平常基本上沒有動用過他,後來換了老闆他就被徹底擱置了,當初的手下都被喬瑞清理乾淨,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漸漸的他有點名聲,成了緝毒大隊的副隊長,一次行動中,一個跨國犯罪集團聯絡他,並啟用了他,他這才被發現。

當時警方也犧牲了許多人,才堪堪將他抓住。

本來不想讓謝潮生去的,他年輕並且未娶妻生子,這樣本就對他不公平。

但貌似沒有比他更瞭解警察局內部的,沒有比他更瞭解這些隊員的了,因此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那天父子兩個人談了很久很久,直到黃昏。

“潮生,後悔嗎?”

“不後悔,如果保護不了更多的人,那他們怎麼保護我的寧寧。”

男人意氣風發,最終只停留在他27歲那年。

謝局長嘆了口氣,指了指前面的信封。

“這信封是從喬瑞家發現的,貌似是他母親給他的絕筆信。”

“上面清楚的記載了他父親喬南山對她母親孟挽顏長達十年的囚禁和虐待。”

“聽以前教過喬瑞的老師說,他以前是個性格十分活潑的小孩,可自從他母親去世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可在十八歲那年卻突然弒父性情大變。”

林楓帶上手套,開啟信封,“這封信就是他態度轉變的原因。”

審訊室的門再一次的開啟,喬瑞抬頭,看到的不是警服而是一身軍裝,墨綠色的軍裝在男人身上顯得他雄偉挺拔,一副金色眼鏡更是耀眼。

喬瑞神色有一些怪異,隨後想到了什麼便又正常了許多。

“呦,熟人啊。”

林楓坐在他對面,沒有回答他。一時間就這樣僵持了下去。

只剩牆上鐘錶走動的聲音,聽的喬瑞心裡煩躁“艹,你啞巴啊!”

“我是靈山軍區,獨立營戰鬥連心理醫生兼特戰隊副隊長,林楓。”

“啊行行行,你們不是要問我嗎,來。”

林楓笑了笑,並不著急“你這麼有恃無恐的,是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

喬瑞沒回答。

“看來是篤定了我們一定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