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挪動。
然而意外來得就是這麼突然,正當她不動聲色地兩隻手搬起凳子的兩邊,正準備挪出下一步,兩隻腳直接絆在了一起。
於是乎,原本不想發出什麼聲音的她,以一種壯烈的姿勢側面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哐當”一聲巨響,腦袋直接磕在了桌子邊緣上。
江以聞趕緊將書放下走過來,看到的卻是林青禾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捂著腦袋在地上蠕動的模樣。
“……”
好不容易從桌子和椅子的夾擊下爬出來,剛坐起來,對上的就是江以聞疑惑的目光。
“……”
如果地上有個縫,她一定要鑽進去……
沉默兩秒,江以聞先笑了出來,他蹲下,好笑地看著眼前滿臉羞憤的小姑娘,問:“摔疼了?”
“……”
林青禾現在只恨自己搖頭的速度不快,“沒,一點都不疼,真的。”
江以聞揚揚下巴,“鬆手,看看額頭怎麼了?”
沉默片刻,她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
額頭紅紅的腫起了一個包,江以聞只輕輕碰了一下,小姑娘就疼得直往後縮。
他嘆了口氣,向她攤開手,有些無奈地說:“先起來吧。”
林青禾低下頭,有些底氣不足,“好的。”
“……”
林青禾低著頭,有些彆扭地握住了他的手。
手心傳來溫熱,江先生的手很暖。
她握的力度不大,一站起來就立馬將手鬆開,不自然地往身後藏。
江以聞將椅子扶起來,柔聲道:“坐吧,小心別再摔了。”
“……”
她乖乖坐下,攥緊的手心不覺出了一層細汗。
江以聞徑直走出了書房,片刻後又拿了冰袋回來。
他在她面前坐下,先用毛巾包住冰袋,等毛巾冷了些才輕輕敷上她的額頭。
他動作很輕,微微抿唇,神色認真地盯著手中的毛巾,時不時順著時針方向更換毛巾和額頭的接觸面。
林青禾抬頭,動作不敢太大,目光只能落在他白淨的脖子和滑動的喉結上。
大約過了十分鐘,等冰塊完全融化,江以聞收回手,囑咐道:“隔24小時後記得熱敷知道嗎?”
“嗯。”林青禾點頭。
他撥出一口氣,徑直走到沙發旁,將書放回書架上。
酒紅色的書封皮,封面上明晃晃地寫著《資治通鑑》四個字,林青禾假裝無意地觀察著他的動作,在看清書名的一瞬間,她突然就覺得這一跤摔得好值。
放好書,江以聞走回來,笑著說:“那叔叔走了,小青禾好好學習。”
鬼使神差地,她問:“江先生為什麼不想和江老爺多呆呢?”
所以找藉口來書房。
江以聞愣了一瞬,眼裡閃過些不明情緒,但也只是片刻,片刻後,他又恢復了清淺的笑容,“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多問了,總之呢,今天謝小青禾救我一命了。”
他笑著揮了揮手,沒什麼猶豫地出了書房。
林青禾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書房門被關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半響,她深吸一口氣,往書架走去。
方才江先生看過的那本書被放在第四排,林青禾墊著腳尖,有些艱難地把書取下來。
或許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書本的封面還殘留著江先生體溫,那是他手的溫度,溫溫的,熱熱的。
唇角不自覺地翹起,她走回桌子旁將書放下,然後攤開方才握過江先生的那隻手,鄭重又小心地把另一隻手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