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認為實驗班的學生普遍都偏乖，大家一心學習，很少惹事，這才剛開學兩天，江灼就惹出不少事了，又是和班主任吵架，又是隨意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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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下的第一節課，進到教室裡的不是科任老師，而是陳科宇和軍訓教官。
教官一進來，教室裡就掀起了不少轟動，哀嘆的也有，起鬨的也有，嘰嘰喳喳的一片。
陳科宇拍了拍黑板，“大家都安靜，都安靜，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先聽張教官自我介紹。”
旁邊穿著軍裝的男人直接從講臺上拿起一支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大大的兩個字：張年
隨後，他將粉筆放下，聲調鏗鏘有力：“同學們好，我叫張年，是你們接下來十天的軍訓教官，我希望你們都叫我張教官。”
林青禾順著聲音望過去。
張教官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整個人站得筆直，小麥色的肌膚，五官說不上有多好看，但是配著這一身軍裝，就顯得格外俊朗帥氣，那是一種特屬於軍人的威嚴感，只消站著，便能讓人覺得正氣凌然。
他熟練地指揮道：“來四個男生，去把我們班軍訓服搬過來，我們班沒有不能軍訓的學生吧？”
“……”
林青禾掐著掌心，緩緩將手舉起。
張教官看了她一眼，問：“這位女同學怎麼了？”
她撐著柺杖站起來，語速溫吞：“教官，我昨天扭到腳了，可能不能參加軍訓。”
張教官點點頭讓她坐下，“還有呢？還有沒有同學不能軍訓，心臟病的，哮喘的……”
連續問了兩三遍，沒有第二個人舉手。
“好，沒有就好，那個女同學明天把醫院證明拿過來，其他人，過來領軍訓服，領好衣服，我只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去寢室也好，廁所也好，都給我把軍訓服換上。”
他看了眼手機：“現在是八點三十五，八點五十要是我再過來，還有人沒有換好衣服，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教室裡瞬間亂作一團。
陳科宇走到她座位旁，關切地問：“青禾，你的腳怎麼回事？昨天不是好好的？”
她照舊回答：“昨天不小心扭到的。”
“哎，注意安全知道沒有？”
“嗯。”
陳科宇又隨意問了兩句就出去了。
除去領到軍訓服的時間，給班上同學換衣服的時間不到十分鐘，女生要不圍成一團在教室裡互相遮擋，要不急切地往寢室和廁所跑。
男生難得一致的統統出了教室，擁擠在廁所裡。
教室裡手忙腳亂，亂哄哄的一團。
林青禾端坐在座位上看書，與周遭雜亂無序的氣氛格格不入。
嘈雜中，不知道幽怨地說了一句：“哎，早知道我也裝腳扭了就好了，又不用軍訓，還有班主任關懷。”
“噓，你小聲點。”
“難道不是？今天軍訓，今天就把腳扭了，鬼才信。”
“……”
握著書的手緩緩收緊，等她把手鬆開，邊角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一團。
林青禾眼睫微動，翻書的手僵住。
“你們說夠了沒有，有時間嚼人舌根子，沒時間換衣服是吧？”
是田佳的聲音。
林青禾微微側頭，發現她也在往這邊看。
“謝謝。”她輕輕啟唇。
教室裡的聲音很雜亂，但田佳好像讀懂了她的意思，笑了一下就忙著繼續換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