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燕辭的飄散,周圍的黑暗也在散去。

不同的是,這一次,隋辭看見的不是“璇熠”和黑色的屍體,而是所有燕家人。

他們站在原本棺材的位置。

黑色的屍體不見了,棺材也不見了。

燕城看見他,眼睛一亮,嘴角止不住的向上翹起,“哥哥!”

隋辭尋聲回頭,看見那些熟悉的身影,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

他好像看見了幻境中的屍山,好像看見了他們每個人慘死的模樣。

“隋辭過來!”

隋辭恍惚了很久,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才反應過來。

霎時,他跌入一個寬大的懷抱,鼻尖瞬間纏繞上一陣血腥。

祠安拿著閃著寒光的劍擋在他身前,孟瀟虛弱的依靠在牆上,璇熠潔白的衣領也沾滿血。

人群中間,那個慈祥的老人說,“我們也沒有惡意,只是想護誤入蛇山的普通人平安。”

璇熠死死擋在隋辭身前,他冷哼一聲,“你們燕家作為叛徒,還想護其他人平安?這話說來你們自己都不信吧。”

燕池州身上的佩劍鳴響,表達自己主人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掀起眼皮淡淡瞥了一眼璇熠身後的衣角,“燕家絕無叛徒,就光憑那一點幻境你就這樣認為,可見你也沒有多大的能耐。”

燕城打斷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他小心翼翼的問:“哥哥,我長得不恐怖,你能出來看看我嗎?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面了。”

隋辭心中觸動頗深。

按照剛才燕辭所說,他死前也是燕家人。

燕城一開始對他表現的很親近,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生前就跟他關係很好。

燕池州的特別照顧和燕北孤的特別關照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而且,燕城從來沒有對他不利。

雖然這個地方是他帶自己來的,但如果他不帶自己來,他們要找到這需要很長時間。

璇熠看出了他的動容,厲聲打斷,“不可能,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資格這麼要求他。”

燕北孤伸手憑空一抓,一把彎月刀憑空出現。

他向前幾步,把彎刀橫在身前,“他跟我們才是最有關係的,在場,你才是最沒資格的那個人。

如果那個時候,你也想這樣擋在他身前,又怎麼會是如今的局面。

璇熠,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最沒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人,是你!”

“北孤!”

慈祥的老人厲聲打斷,她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溫和,反而帶著不容忽視的怒氣。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現在才是最好的結局。”

燕城小跑幾步靠近璇熠的方向,“燕辭哥不是壞人,他很好的,這個庇護所都是他建立起來的。

只不過,他被他手中的黑劍玄冥控制了。

我哥哥是將軍,幼年就跟著舅父上陣殺敵,那把劍陪了他很多年,殺了不少人,沾了不少人血,那柄劍吸收了哥哥的怨氣,才變成邪劍控制哥哥的屍體殺人。

如果,哥哥也認為燕辭哥是個壞人的話,他一定會傷心,會特別傷心的。”

璇熠聽出了不對勁,猜想到隋辭和他們的關係,他有些驚訝。

祠安微微側頭看身後被自己師兄擋的死死的鬼差。

孟瀟擦乾嘴邊的血,打量著隋辭露出來的項鍊。

那是,功德。

而且,數量還不小。

“燕辭哥哥會傷心。”

這句話,彷彿和剛才燕辭說的話重合了起來。

“不要再說哥哥是個叛徒了好嗎?不然,哥哥是會傷心的。”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