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兒子,光明教領頭者。
趙萬吉心底再怎麼衡量他不上數,遭遇裡都切實地忌憚,哪怕只是談及此人,也會多加幾分小心。此等人物,由不得你些微造次。以至於那日僅看一眼安祿山的金牌,卻也把趙萬吉驚得一身虛汗。單就金牌本身來說,這虛汗當然不至於。而金牌的意義非凡,這是安祿山以天子自居的佐證。金牌數量寥寥無幾,得金牌賞賜者,將來是開國元勳。這大逆不道的小道訊息,只在很少的一圈人中竊竊品咂。以趙萬吉的地位,也是偶然聽得一耳朵,卻無處追問。
“一刻鐘內,會有人來求我算她家的雞丟失在哪。”她脫口而出一個含金量很低的預言。
這就產生彈性了。事態因支撐點過小,轉而擁有了遊戲性質。哪怕趙萬吉心裡唸叨著,即便果真來人,不會是個託吧,我哪有時間陪她演?行動上卻盤腿坐得牢牢的,就估摸著門口是不是馬上闖進來個什麼哭哭啼啼的家庭婦女。
······
祝元潤疲乏低落的時刻,不願意在吃飯時候講話。
好不容易伺候他一切妥當,開始熱水泡腳,視線逐漸迷離,神色也隨之鬆弛。
閆大鬆開始迫不及待彙報工作進度。
“跟您早上兵分兩路,我就直奔了市場。先自己花錢買了一張大餅......你別笑!我考慮的遠呢,盯梢哪有那麼容易?半道餓了怎麼辦?我得早有防備呀。”
“大松,你就說,信傳到了沒有?”祝元潤今天是真累了,笑容都軟塌塌地,聲音也拖著腔、欠著氣,腦袋歪過去瞅著大松,辨析著終極答案。
“您聽我細緻說嘛。”
“好,你自管細緻說......要不再給這盆裡添些熱水。”
閆大松蹬蹬蹬蹬地麻溜跑個來回,取來水壺,新增熱水。再探手試溫,再倒些熱水。
“總之,我等了又等,盼了再盼。真等得了主簿大人從院裡出來。”
“似乎算不得驚險。”
“當然算不得,你不要插嘴嘛。”
“不插嘴、不插嘴。”
“大人提防的事果然不假,真有捕快跟蹤主簿大人。我自然沒暴露,只跟著偷看局勢。最後,還是憑著我的身手偷偷潛入,進得屋內見了主簿大人。”
“好身手。嚇到他沒?”
“自然不能驚嚇到他,我自有些分寸。”
“甭泡了,你趕快收拾乾淨,去門丁房候著,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來與我面談了。”
“老爺,我不喜歡一個人睡那門房,守得離你近些不好嗎?這一圈下來有多少兇險呢?我好歹比你耳聰目明些。”
“你睡覺都不敢一個人,還要擒賊?”
“莫瞎說,人家是為了保護你。論武功我未必弱於你,那天你攻其不備,我大意了。明明有門子,您非要把他打發走。”
“那門子一看就是縣尉的線人,我留著他過年嗎?嘿,你的牢騷越來越像小青。”
兩個人正在鬥嘴,外面隱隱約約傳來地低喊聲——縣令大人......祝老爺......
這是誰呀?二人茫然。
······
小青獨個哭哭啼啼。
對面坐著祝元潤和閆大松。
“怎麼找到這來的?晚上吃飯沒?”祝元潤滿是關心的疑問。
“老爺,我該死,活該吃不著飯。”小青滿是羞愧悔恨。
“別說氣話,大松給找些吃的吧。”
“謝謝大松哥,我吃不吃無所謂,我的馬也在附近拴著,要不,麻煩你把馬先歸攏到棚裡?”
小青的優點是心態好,永遠不被逆境所累,拐彎抹角不停步。
“還想著安置馬,你都沒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