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翼城兄,既然你我二人的夫人如今都不在了,那我們兩個做爹的便直接給孩子們張羅接下來的婚事吧!今天翼城兄和恆兒便留下來一同用晚膳可好?”季宗嚴說道。

“沒想到翼城兄是如此爽快之人,如此甚好,甚好啊!”

江恆和季染悄悄對視一眼,倆人此時都有些不真實感,總覺得他們這婚事有些出乎意料地過於順利了。

但,總歸一切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倆人在長輩面前也不敢多語,聽話守禮地坐在一旁,聽著兩位老父親的商量和安排。

而後邊,季府的其他人正忙活著,尤其是府上唯一的兩位女眷季家二夫人崔氏和三夫人王氏,簡直忙的腳不沾地。

今日季府的晚宴格外豐盛熱鬧,一來為了慶祝季老爺子病癒,二來為了慶祝季家唯一的孫女季染歸家,三是忠勇侯父子二人登門談婚事。

總之,這個晚宴得好好熱鬧熱鬧。

上次季染幫老太爺治病,二爺三爺把二夫人,三夫人都屏退了,今日季染回府,她們也僅在門口匆匆地見了一面,都沒來得及跟這個大侄女好生說兩句,本想著等季染梳洗好後,再好好認認人,怎料聖旨就來了。

她們倆不是官婦,無品無級的,定是要回避,但二人沒想到竟是個賜婚聖旨。這可把妯娌倆給整鬱悶了,好不容易盼回來個女娃子,剛進府就要嫁人,讓二人怎捨得。

畢竟季家小輩裡,除季染外全是男兒了,嚴重的陽盛陰衰啊!

整個府上,如果不把下人算在內,除了妯娌倆,剩下的全是老爺們兒和小爺們兒了。

這些年啊,她們可沒少盼著能生個女娃娃,但生了這麼多,都是帶把兒的,愣是生不出來個嬌嬌軟軟的女娃子,生到最後都不想生了。

季家整個三代也只得季染一個姑娘,還早早就失蹤了,她們甚至覺得季家怕是有魔咒,就是不來女兒,來了也留不住。

這好不容易季染回來了,大家可不是寶貝的緊嘛!

如今季染兄長季澤海已十九歲,是元熹八年的一甲榜眼,被外派到青州永級縣做縣令。

而二房的季宗文如今有四子,長子季澤宴十五歲,次子季澤河十二歲,三子季澤時八歲,幼子季澤歲五歲。

三房季宗白則有三子,長子季澤清十一歲,次子季澤和七歲,幼子季澤豐三歲。

季家這些八個兒郎,正好組成個“海晏河清,時和歲豐”,在整個京都都是出了名的人丁興旺。

畢竟一大家子生八個兒子不新奇,但整個小輩清一色的全是兒郎,一個女娃子都沒有就有些少見了。

今日晚宴,季染終於把季家人認全了,季染看到這清一色的弟弟們,都驚呆了。

看來這一世終究和前世是有些不同的。前世,季二叔和三叔婚後都趕上了計劃生育,二叔生了兩個,在政府工作的三叔只生了一個。

外加上自已的大哥,她們這輩男孩子正好湊齊“海晏河清”四字而已。

今日晚宴男女分席而坐,除了剛三歲的季澤豐被王氏抱著坐在女賓席,其他的六個未成年兒郎皆守著禮儀規矩陪坐在男賓席。

季染看著這人數差距甚是懸殊的兩桌,有些想笑,一邊滿滿當當,一邊寥寥無幾……

她忍不住問道:“二嬸孃,三嬸孃,我回府前,每次吃飯就你們仨一桌嗎?”

二嬸孃崔氏性子向來溫和,笑著答道:“老爺子比較重視禮法規矩,說哪怕家裡就我們妯娌兩個,該有的規矩也要遵守,不然會被外人看了笑話。”

季染瞭然地點點頭,想著回頭得跟爺爺說說,把這規矩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