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廬中散發出青白色的蒸汽,濃郁的藥香味兒逐漸灌進了在場每一位觀眾的鼻腔裡。也許是由於心理作用的緣故,不少人嗅著藥香味時,都覺得自己的經絡得到舒緩,甚至產生了可得以間接延年益壽的錯覺。

兩鼎藥爐都燒的火熱。汗水浸透了兩人的衣衫。但此時他們卻感受不到燥熱,彷彿深深沉浸在了與世絕緣的密閉空間中。在那個空間裡,就似乎只有藥爐和他們自己。劉司參眼睛眯縫著,死死盯緊著盧旭臻,卻因此忽略掉了一個同樣麻煩的人物。

此人正是許嵩旗。他泯然眾人的呆坐在角落裡。他本預想趁著入場的機會,結交羅憲濤,為自己那表外甥求得保住他性命的丹藥,卻無意間瞥見了劉司參的身影。

許嵩旗面露冷汗。表外甥受苦受難的模樣止不住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直至指甲蓋穿破了表層的皮肉,也未由此鬆開。此刻,他來回摩托著牙花子,活像只快要發瘋的老虎。

經過長達幾個小時的煉製。,兩人手捧著的藥爐陸續發生異動。

臨近結丹之際,數不清的細小灰塵昂然浮起。在場觀眾都是見識淵博的大人物,大多數人都知道這是結丹前的徵兆,其中部分人無意間伸出了脖子,睜大了瞳孔觀摩。

羅憲濤的結丹效率更勝一籌。他藥爐的蓋子,此時已開始發生震顫。沒過一會兒,藍兩色相間的氣旋便遙相呼應著,自他呢藥爐蓋中迸發。這氣旋分量甚重,竟把全神貫注的李寧平震退了數步。

“哦,好險。”李寧平擦了一大把汗,連忙將接好的丹藥取出。那丹藥散發著紅藍兩色的光澤,自中間為界限,各佔著一半。

“陰陽乾元丹,能迅速平衡體內的內在氣息,對走上岔路的修行者大有益處。如果是上等貨色該能達到三品左右。但這個,明顯只是個半成品。功效連一半都達不到。只是說到底成品也是三品丹藥,乃拋擲萬金亦不可求得之物。裁判會怎麼判決,還真不好說。韓照已經落後了,如果他不能煉製出來明顯好於此丹的丹藥,就必輸無疑了。”劉司參餘光掃見陰陽乾元丹,微微皺起的眉頭,轉而憂心的看向了韓照。

韓照的鼻孔中流出了血,似乎是刑期時出了岔子。他強撐著吊著眼,就像是匹惡狼正舔著刀尖上的血,仍念念不忘的注視著那藥爐。眼下正是關鍵時刻,他絕不想就此功虧一簣。他咬緊牙關,嘴角隱隱流下了一滴鮮紅的血液。且看那藥爐,此時赫然綻放出淒厲的雷光。雖然微弱,但也有不少落到了觀眾席前。好在有事先設定好的結界阻隔,不少觀眾都落得了虛驚一場。

藥爐的邊緣浮現出的細小的裂痕。羅憲濤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生不滿。韓照已退無可退,倘若就此收手,也許能避免炸爐的風險。但若是如此,羅憲濤也必然不會放過他。劉司參靜靜望著外洩出的雷光,對他是否能夠成功煉成丹藥,心裡已有了判斷。

他轉過頭,準備繼續盯著盧旭臻,餘光卻掃見了許嵩旗的身影。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不對,他難不成是來求藥的?這……”劉司參的目光正好與許嵩旗對準了。他朝他點了點頭,想表示自己要同他在這場大會後會面。

許嵩旗只帶了幾名功力稀疏平常的侍衛前來,他不敢輕舉妄動。同時,他也在琢磨著劉司參到底是走了何門路,才得到了步入這會場的資格。劉司參也不想和他兜圈子。只見他轉過頭,對羅憲濤點了點頭,許嵩旗就露出了恍然大悟而又頗為震驚的模樣。

羅憲濤轉過頭,嘴角微微上揚。就是這簡短的動作,證實了兩人之間存在著聯絡。

許嵩旗垂下了頭,整個人就像是一個乾癟下去的皮球。在他原來的心目中,劉司參功力再強,終究也只是一個從行雲天國那裡逃難下來的人。許嵩旗執著於抓劉司參,因為他殺了他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