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居然穿了一雙人字拖,看他外表再普通不過了,混在酒吧人堆裡,十個男人裡有九個是這種穿著。

低調,真的是低調。

但在我眼中,卻是那麼的不一樣,普普通通的人,看起來卻彷彿有一道光芒照在身上,在萬眾之中顯得那麼明亮,耀眼。

後來我看書才知道,形容這種心態有一個詞叫,情感濾鏡。

太在意某人,往往會忽略掉對方的缺點,只看到閃光點。

當時我雖然不懂這個道理,但心下還是有異樣的感覺,要清醒點,我提醒自己別胡思亂想,把他當成一個好玩的酒友知己,已經可以了。

球賽開場。

我收拾心思,跟阿展看起球。

喝著酒,我們不時聊上幾句球星、球隊戰術、風格、攻防情況、實力對比……

我說的不經意,阿展聽了很驚訝,想不到我一個女孩竟然懂球,對每支球隊的情況瞭如指掌,對每個上場球員如數家珍。

“看來是我見識不夠啊!”

阿展驚歎說,“我以前還從來沒見過,能搞懂什麼是越位的女士,更別說,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專家,小魚,你的水平足夠做球賽評論員了。”

“老闆過獎了,我只是一般一般,亞洲第三。”

我喜滋滋地說著,心底卻是隱隱作痛。

“那敢情好。”阿展說,“你給我分析一下這場比賽的輸贏結果。”

“你要下注嗎?”我問。

“我不玩。”阿展說,“是我的一位朋友特別好這個,但他癮大水平差,經常輸了跳腳罵娘,我想給他支招呢。”

“我也就隨便說說,紙上談兵,淺薄的很。”我說,“最好別賭,很多輸光了的,都是自以為懂球的行家。”

這話是小七告訴我的,球場水很深。

阿展點頭說:“但他已經下水了,幸好他玩的不大,就當是一個嗜好。”

聽他這麼說,我放下心來,然後就估摸了一下這場球的情況,給了他點建議。

阿展發資訊給朋友,讓他“照方抓藥,包治百病”。

嘿!到終場吹哨,結果還真被我說中了。

在往後兩天的幾場球,都是這樣,基本被我說了個八九不離十。阿展的朋友都照著操作的話,應該小掙一筆了。

後來,我見到了阿展的這位朋友,才知道他的小掙一筆,大約等於一座購物中心大樓。

大哥,你這玩的還不夠大?

還真不是,以他的話來說,就是圖個開心。

當然,不出意外的,後來他把贏來的又全部輸出去了,所以說不能賭啊,賭網恢恢,輸而不漏,十個賭徒九個輸,傾家蕩產不如豬。

但他說了,那也還是開心,過癮了。

“人嘛就是這樣,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繁華富貴如過眼煙雲,隨風漂流……”

看球的時光挺歡樂,也很短暫。

當晚最後一場球賽結束,阿展就離開了。

喝的不多,他保持紳士風度地跟我告別,坐上車,消失在霓虹燈迷濛閃爍的夜色深處。

然後第二晚他又來了。

還是在卡座,開酒,看球,我們聊球賽,聊球星八卦,氣氛融洽,感覺真的像一對無話不談的老酒友了,相處很是自在享受。

第三晚也是這樣。

當酒吧所有女孩忙到口吐白沫的時候,我翹著腿,悠閒地坐起喝酒,對球賽指指點點,在一道光芒的籠罩下,活像賽場上的吉祥物。

珠珠妒忌了眼睛噴火。

她每次經過卡座,我都能感受到那熊熊烈火的灼熱溫度,唯一能讓她降溫的,就是跟我炫耀她的日收入,超過四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