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便是燈火通明,壁爐也燒得正旺。

“格倫居然真的和福伊聊上了!”

我進門就嚷著,想看依泊瑞的反應。

他抬起頭,剛想回我,卻突然一蹙眉,不悅地抿了下唇。

“怎麼了?”我問道。

“和他出去的?”

我低頭,看著身上披著的外衣,連忙脫下來,說,“回來的時候冷,他怕我受寒。”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明明不是什麼大事。

他輕嘆一口氣,起身,暫時脫離了成堆的文書,拉著我一同坐到軟塌上,

軟塌離壁爐最近,也更舒服些。

我把恩和的外衣掛在靠背上,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又翹起腳,把雙腿搭在他的大腿上。

“我現在每天只能晚上看見你,還都是埋在公務堆裡…”我嘟囔著向他抱怨。

“是嫌我陪你太少了?”他眉毛一挑,問道。

我大聲說到:“不是!是心疼你每天都在忙,沒點休息時間…你都能讓格倫休息兩個月,怎麼自己就不注意呢!”

他扶住我的腰,讓我直接側坐在他的腿上,又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笑著說:“那你是不想我了?都沒覺得我陪你陪得少。”

“你這是在轉移話題!”我抗議道。

他輕笑,說,“那說說今天格倫是怎麼說上話的吧。”

我愣住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說上話的,因為當時我跑去找恩和了!

“呃…就…教她學騎馬,慢慢就說上了。”我支支吾吾地說。

“寶勒爾,你說謊的時候手心都在出汗。”

我猛地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他更用力地抓住了,只好吞吞吐吐地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你的意思是,恩和因為一條手鍊,和兩個雜役聊了快兩個時辰?”

“是啊,就像被那金鍊子勾了魂一樣,我都不知道他對首飾那麼喜歡。”

“是嗎,那確實很有趣。”依泊瑞勾了勾唇角,露出好看的梨渦,眼裡卻是沒有任何笑意。

“有時候感覺他就是太單純了,對誰都那麼有好…他要是走了,我和福伊肯定會想他的…”

我想到兩個月之後的分離,不免有些傷感,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可以算是我最快樂的日子了,要知道在以前我一個朋友都沒有。

“依泊瑞。”我猶豫著問到,“恩和當時是…為什麼會被抓來?”

他雙臂向後攤開在軟塌靠背上,向後靠去,隨手將掛著的外衣丟到了地上,

“他是巴拉的人帶回來的,說是為了要贖金,當時我只覺得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也沒有太多過問。”

“那有人贖他嗎?”

“要是有,還需要你救他嗎?”

我跨坐在他身上,幫他揉捏著肩膀,他閉上眼,喉間發出輕哼,顯然舒服。

我歪頭想了想,說,“怎麼不需要,我覺得巴拉就算拿了贖金還是會殺了他的,畢竟他那麼討厭漢人。”

“如果有利可圖,巴拉倒不會卸磨殺驢,他還盼著日後能再撈一筆呢。”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的家人交了贖金,巴拉就會放他走嗎?”

“如若不然,下次再綁一個來,誰還會交贖金?”

依泊瑞睜開雙眼,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又說到:“你現在對他是越來越上心了。”

我停手,抓住他的衣襟,湊到他身前嗅了嗅,然後皺眉疑惑道:“這味道…不對啊…”

依泊瑞頓時眼底閃過一絲不解,問,“怎麼了?”

我故作玄虛地閉上眼,裝作在思考的樣子,演了許久,這才答到:“聞起來還是甜甜的,可仔細一品,怎麼這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