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起來會怎麼樣,

“又不是真的…我甚至全程都不會出府邸,有什麼好怕的呢…”

“總之就是不行!”

她大步走到桌邊坐下,雙手交叉抱臂,任我怎麼勸都沒再開口過…

我開始自我懷疑了,

本以為這是個絕佳的策略,結果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被全盤否決,實在是鬱悶…

名節這東西能重要到這個地步嗎?

我倒是覺得這裡面最讓人擔心的是後果…這事不但涉及我們兩人,如果真的按照我的計劃來實行,連依泊瑞都會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我把他也算計進去了,

一陣涼意爬上後背,我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後的反應…

秋渡在晚膳之前走了,臨走還帶了幾本話本,裝作沒看完要回去看的樣子,

我看著她演得有模有樣,心裡更是覺得她應該聽從我的計劃了。

晚膳前我去書房陪了一會依泊瑞,他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拉著我一起看了會書,練了會字,

“圖姆最近去哪裡了,我怎麼一直沒看見他?”

我看著剛寫完的“馬”字,差點又被自己氣笑了…練了大半天還是這麼醜,我還真不是讀書的料。

依泊瑞緊貼在我身後,帶著我的手連同毛筆一起沾了墨,在紙上重新寫下一個,

“回去了。”

“啊?!”

我大驚,猛地側過身,剛要落下的筆尖在紙上歪歪斜斜畫了一道橫,

“寶勒爾,這是最後一張宣紙…”

他語氣中帶著些無奈,但又有一絲藏不住的笑意。

“為什麼回去?”

我乾脆不寫了,把毛筆一放,轉過身正對著他。

“軍中有些事,讓他給格倫帶個口信罷了。”

“這樣啊…”我喃喃道,

我試圖裝作很失望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就樂死了,本還想著如何操作一番才能讓圖姆撇清干係,沒想到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簡直順利到有些可怕…

下面只要說服秋渡就可以了,至於後果什麼的,不是現在該想的時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把我那張寫滿歪歪斜斜漢字的宣紙收了起來,其他的交給僕從稍後收拾,我看著狗爬一樣的大作被儲存下來,面子上有點尷尬,

希望這些玩意可別帶回草原,不然我不學無術這件事情可算是坐實了…

“你和秋渡除了話本,平時還聊些什麼?”

聞言我心裡咯噔一下,但想不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主要就是話本…但她偶爾會給我說說赤岸的風土人情…”

依泊瑞似乎很感興趣,追問到:“什麼樣的風土人情?”

我心裡暗罵不好,隨即搜腸刮肚回憶著我和她的對話,

“前幾天我問了關於沫蘭的事情,她說這種小花只能長在陰涼避光的地方…如果我想帶回草原,就需要放在室內…”

“還有,還有就是沫蘭其實是在離別前送給親友的,寓意是盼歸…”

“盼歸?”他嘴角噙了絲笑意。

“對…愛人出行也是一樣,可以贈送沫蘭希望對方早日歸來…”

我一口氣又說了好多花花草草,還好對這些有興趣,平時和秋渡在一起也會帶著問一下,不然今天就露餡了…

再後來他倒是也沒追問其他事情,

我也就這麼順利矇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