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去何從 (第1/2頁)

甘雨的一舉一動，百聞看在眼裡、愣在心裡，自然就生出了疑問：那小小的一封信中究竟寫了什麼，能讓平常一向待人處事波瀾不驚的甘雨如此失態，以至於在下屬面前慌了神。

還沒等百聞發問，甘雨就收了密信站起。燭光把她的影子在牆上拉的很長，就像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或許是連日工作帶來的疲勞終於顯現了作用，又或許是剛剛所見的內容太過令人震撼，百聞發現甘雨的身子居然險險地搖晃了兩下才靠住桌子勉強站立。

她一隻手撐著桌邊，那案上還有未乾的墨跡與堆積如山的檔案；然後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扶住了前額，美眸微閉，臉色慘白，氣息不斷波動著。

“甘雨前輩，您有什麼吩咐……”百聞不由得擔心地道。

意識到了一旁還有後輩在站著等待自己，甘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抬眸看向對方。百聞本以為她要佈置些什麼任務給自己，想不到緩過來的甘雨第一句話卻是埋怨。

“凝光小姐，您犯糊塗也不該犯在這種地方啊，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不第一時間處理，實在是……”言語中的黯然傷神，不禁惹人憐惜。

見此情景，百聞心中的好奇越來越濃烈，她實在忍不住了，但只是默默嘀咕道：“前輩，這信裡究竟……”

甘雨顯然是聽到了，她又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百聞，少女這才發現她的眼中蘊含著極其複雜的情感。

她並沒有明確回答，而是輕移蓮步，走到這間位於總務司最高處房間的窗邊，讓清澈的美眸映出月光下的城鎮。在群玉閣建成之前，玉京臺是全璃月最高的樓閣，從這裡往下望，可以俯視璃月社會的車水馬龍、街巷繁華，俯視這塊磐巖為基、金石為佑的古老國土。現在，城市在夜色下沉睡，歸帆早已入港、伴著波濤輕搖；黎民隱於街巷、流連夢鄉之中。

可以說，這是國泰民安的好時代。但是就在這盛世太平的景象下，作為巖王帝君最初的子民，輔佐歷代七星渡過難關的前輩，甘雨敏銳地發覺有暗流湧動，變革的時機即將到來，諸多矛盾積壓至深，只差千里之堤上的一個小小蟻穴，就可以迅速化作滔天洪流。

未來會如何發展？縱然甘雨有超人的智慧與千餘年的經驗，她也無法把握，只是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

佇立窗邊良久，甘雨才開口道：“我早有預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能會有變故發生，為此夜卜星象……”

“是什麼樣的變故？”百聞趕緊問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配合著周圍落針可聞的環境，讓人更加焦慮。

“……卦象顯示並不明朗，未知是兇是吉，只是告誡我：務必小心行事，從善求變則有一線生機，作惡守舊必將萬劫不復。”甘雨緩緩說著，話音不知不覺變得有些悲慼。

“甘雨前輩……”百聞有些侷促，她不知道在這種時刻該說些什麼好。

甘雨暗歎一口氣，眼簾低垂。“或許只有等到今日巖王帝君親至之時，我們才能知道前進的方向了吧……”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不自覺落到了樓下不遠處平臺中央上，已經整理齊備的祭壇。可以看到在平臺上，儀式所需的果品供奉還有鎏金的器具都已經準備妥當。

千巖軍精銳佩堅甲，執白纓槍，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嚴密地把守著平臺周圍，不時還有頭領級別的將士出入，他們都在警惕著可能的變故。

空曠的場上沒有佈置任何座位，因為當帝君降臨的那一刻，芸芸眾生是不配坐著跟他對話的，那會被視為對帝君的不敬。甚至是主持儀式的七星代表凝光本人，也只配跪在神的跟前聆聽指示，而這都已經被視為殊榮了。

每當甘雨看到這些，心中都不免想起在璃月最開始建立的時候。那時甘雨還小，卻清晰地記得年輕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