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空中宮殿之上,是飛樑畫棟,是金碧輝煌。這處宮殿的外景園景與石雕相得益彰,在佝僂的假山與清澈的水潭之間,花鳥蟲魚應有盡有。

此時已是酉時,烏雲散去,是夕陽正嫵媚的時刻。在橘色殘陽的映襯下,這裡的景色已經美倫美央到了一步一景的地步,任哪一個人來這裡參觀,都會讚歎這座空中宮殿景觀設計的精妙,還有這裡的生機勃勃。

畢竟,這裡可是在距離地面幾百米的空中啊,它的設計與建造,直到最後成功升空,都體現了璃月人民的智慧與創造能力。

可是與外面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截然不同的是,屋內的空氣卻顯得有些沉悶。

如果此時一個普通的璃月人能進到這裡來的話,就會驚訝的發現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璃月七星一個不落,竟然全部到場,齊聚一堂,此刻正圍坐在一張紅木製的會議長桌之前,坐在首位的正是當今的天權星凝光。

假如從旁觀察就會看到,每一個人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人心事重重,有的人輕鬆隨意,還有的人顯得蠻不在乎。

在他們面前,毫無例外都放著一筒書卷。從書卷上若隱若現的金色紋路在夜泊石大燈下的微亮反射,以及裝裱書卷的暗色紅木來看,這些書卷的價值一定不菲。

“好了。”少頃,凝光似乎是腹稿已成,輕輕拍了拍手,打破了沉寂的氣氛,也讓眾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來。

“今日我們七星難得齊聚一堂,正是為了商討璃月接下去的命運。”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雙眸一閉,似乎是在壓抑什麼巨大的傷痛,然後才繼續往下說道。“……帝君仙逝,我們的國家該何去何從?”

屋內仍舊一片沉默。哪怕是最不敬仙神的玉衡星刻晴,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間室內的所有人,不,倒不如說整個璃月的所有近千萬名民眾,都沒有人思考過這個問題。

是啊,璃月是與神同行的國度,巖神作為資格最老的神,未曾迭代,從建立璃月到今日為止,已經伴它走過了5000餘年的時光。

與神同行,甚至神本人親自參與的歷史,已經成為了璃月人的驕傲。巖王爺聽過甚至親身參與了演出的戲,巖王爺微服私訪時吃過的小吃,還有巖王爺曾經喜歡過的花鳥蟲魚……如此種種,可以說整個璃月沒有一花一草一木,是跟他沒有關係的。

這是神的恩惠,也是人在享受神給予的福祉時信賴的依靠,是值得他們引以為傲的東西。

但是就在今天,他們信賴的神,永遠的離開了他們。緊接著,之前被忽視的社會矛盾開始一個一個的爆發出來。

後來的史學家研究這段歷史時,曾經做過一個很形象的比喻,他們就像剛剛開始在雷場上前進計程車兵,永遠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一步的時候會踩到一顆地雷。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可謂是內憂外患,還望在座的諸位同僚同心勠力,相互扶持。”凝光一臉凝重地說道,眼神中的悲傷在這句話說出來時一掃而空,變得堅定不移。

“呃,我有一個問題。”刻晴發話了,她一臉不解的看著凝光道:“說內憂我理解,一些長久積存的問題,我接觸的很多。”

“但是天權星大人所指的外患又是什麼呢?我們璃月目前並沒有與其他國家處於戰爭狀態,也沒有在大陸上樹敵、明面上產生直接的交鋒;與鄰國的商貿往來欣欣向榮,也正在開發新的遠洋航線,用更高效的方式帶動經濟發展也惠及周邊的國家,沒有一個國家不願意跟我們打交道,跟我們的商人做生意的。“

“所以,天權星大人所言外患,是為何物?”說完她靜靜地看著凝光,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凝光微微一笑。在這個年輕有為,只比她小几歲的少女身上,讓她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也是這樣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