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航艦隊失聯?長短波訊號都無法聯絡上指揮台?”

聽到這個訊息,鄧致昌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跳出來了,腦海中瞬間有無數種可能性浮現。

他看著將報告呈上來的參謀——那是一個比他年輕的多計程車官,此刻見艦長這有些驚訝的模樣,似乎也開始慌了神,想問什麼而不敢問,只是緊張地抿著嘴。

鄧致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穩住心神,控制好表情:“衛星通訊恢復了嗎?我記得剛剛損管報告我們的外部天線還是完好的,透過衛星聯絡一下大本營試試?”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聯絡上指揮部。

哪怕是在這麼強大的風暴面前,福建艦的外部裝置也大部未被損壞,不能不說是一種幸運。

“那就要聽聽新的壞訊息了:我們與北斗系統失聯了,準確的說,是與我們所有的衛星系統都失聯了。”

低沉的嗓音從年輕參謀身後傳出,來人居然是政委丁儒常,此時他的手中正拿著一份報告,隨著距離的拉近,他輕輕地把報告放在了鄧致昌眼前。

鄧致昌拿起報告的瞬間,手就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政委親切拍了拍那個士兵的肩膀,溫和的目光對上彷徨的瞳孔——這是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丁儒常即回頭看著面前的鄧致昌。

白紙黑字,字裡行間都清清楚楚地寫著目前這艘新銳航空母艦的詭異境地。

他本來以為失聯可能是因為強大的風暴影響了電磁波什麼的,可是現在看看卻發現,不光是電磁波,衛星訊號,護航艦艇,甚至是最基礎的電磁雜波都消失了。

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鄧致昌大腦原地開始升級。太平洋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水域?

“這些報告是剛剛才緊急整理出來的,你也看到了吧?”

似乎是覺得單憑文字報告不具有足夠的震撼力,政委開始了口述。

“損失管制初期,我們最重視的就是通訊系統,它的優先順序甚至在動力系統之上。”

“然而當我們修復了一部分系統之後,這些棘手的問題一下就出現在我們眼前。”

“艦長同志,我們現在必須要考慮最壞的可能性了。”

鄧致昌霍的一下站起,把報告用手壓在桌面上,嘴唇緊抿。論年齡,丁儒常比他大上一點,所以他在處理問題方面常常會聽從政委的建議。

“是那一天來臨了嗎?”

當這個問題出口,他也還是不自覺地繃緊了身子。

“現在全艦的官兵都需要一個主心骨,我建議你先冷靜地想想再做打算。”

政委沒有正面回答,一雙滄桑的眼睛靜靜看著他。

此時,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次意外非比尋常,但是該怎麼做?該何去何從?

深呼吸了一口氣,鄧致昌的大腦開始運轉起來。

潛在對手的武器絕對沒有可能擁有在開戰的一瞬間直接摧毀華夏所有軍用衛星的能力。除非對手想冒天下之大不韙,冒著軍事冒險失敗的風險攻擊艦隊,不然說不通。所以,戰爭這個可能性一開始就被排除了。

“編隊中的其他軍艦呢,南昌,廈門艦,迄今為止仍然聯絡不上嗎?”鄧致昌把手上的報告平鋪在桌面上,然後直起腰,抬手擦掉了額角的汗滴。

這盛夏的氣溫,自供冷系統的供電停止以來,艦橋內的溫度一直很高。再加上在剛剛的劇烈顛簸中,不少值班士兵把自己的早午飯吐了出去,那股味道在空氣迴圈系統恢復正常之前顯然也不可能消除,所以此時艦橋內的環境可以說是一言難盡,一股發酵了的酸臭配合鹹溼的汗味,不會再有比這更“沁人心脾”的玩意了。

“是的,他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