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末心思頗深地凝視著蓑瓊,現在他只有倆個選擇,一是逃,二是吃,而熙末本就是位敢於冒險的人。

“夫人,還請你告訴一下我,你的名字。”

“我也好在未來的每一天中借不到宿而回憶起你這麼美麗心善的女士。”

行語之際熙末特意走到蓑瓊面前,他敏銳地注意到蓑衣沒有呼吸的幅度與吹氣之相,由此他明瞭了自己面前的女士是一個雕刻極其像人的木偶。

木偶是否歸為人類?

世人或許不想當然,

熙末則視他們為人,

便是,因人之面,因人之身,不顧人之心,為替他命而想,他們希望自己是人。

蓑瓊拎起食材,大方地回道:“我是蓑瓊,我們這附近很少有人會來,所以我便期望你能與我們度過美好的幾度時刻。”

熙末點點頭,利索地說道:“謝蓑衣夫人謝食之行,我去到外面給你澆一澆花。”

蓑瓊感激地握住熙末的手,“客人多心了,你叫什麼名字呢?我也能夠在未來沒人來借宿時想起你。”此時蓑瓊的木眼似乎浮出了人類該有的溫情。

“末晨熙。”熙末對名字而論,只是故事,留下假的也無事,至少蓑瓊與細木偶見過自己真實的面孔。

“挺好的,我記住了,呵呵。”蓑瓊欣慰地咧起嘴,而熙末則是走到牆角旁邊拿起屋內的木桶與水瓢走出屋外。

屋外已然漸漸變得晦暗,花火與洛賦靈也在尋蹤鈴鹿的帶引下找到了一個隱蔽性十分好的位置坐下休息。

熙末慢步走向附近的湖泊,他的面孔上不知為何露出虛汗。

“細木孩,會是誰呢?”熙末想道。

故事是因編造者而捏造,現在還只能加速調查而非過思猜測,只是想從規則中看出隱瞞的點,不是說事者與仙蹤子所能對比的。

這次的規則,都是刻意束縛行動者的。

所有行事者都必須和故事人物一樣按照劇本去做事。

熙末打好了一桶水,花火的面具飛出胸脯,“親愛的,我們在一個比較安全的位置,明天我們在剛來的那個院子前匯合。”

“好的。”熙末回道。

熙末對花火刻意要求回到院子前,而不是直接說出調查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想看樂子。

確實也是熙末所想的一樣,花火在得知了尋蹤鈴鹿的獵人口信後明瞭院子中的細木棍是很重要的,而那些獵人為什麼不把院子中的細木棍全部拿走?他們明明去過院子的。

而他們口中的老太婆,要那些細木棍有何意圖?這一定與細木孩有關!而那位老太婆,為什麼不親自去搜尋細木棍呢?

此時關於細木孩,眾人眼前皆迷霧。

熙末回到蓑瓊家,他悉心地為花澆水,那些花的花瓣上露出一根根舌頭汲取著水,千舌千瓣的一幕讓熙末心中一驚,如若是一個正常人,此時應該震驚,如果要讓蓑瓊不為此起疑,熙末只好故作失態。

“花瓣起舌頭了!見鬼了!啊!”熙末失驚地演繹道,他丟下水瓢,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刻意踢翻了一堆花盆,細木偶聽到後連忙推開木門。

“客人,不用害怕,這些花不會對好人發起攻擊的。”細木偶悉心地說著話,走上前將熙末拉起。

“噢!那就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異的花,一時間被嚇到了……抱歉,失態了……”熙末故意裝心之弱地說道。

細木偶拍了拍手,木盆紛紛露出木腿返回到自己的位置落盆而定,花瓣上的舌頭好似飢渴似的祈求著熙末再次為他們澆水。

“他們很喜歡客人。”細木偶說道。

“呃呵呵,那就好,我繼續為他們潤潤水。”熙末說著話便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