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鬼正靜靜地躺在一間靜室內,榻上輕裘軟枕,他正睡著。
塌下有張矮几,矮几上放著香爐,嫋嫋的一線香氣正沿著鳥身獸首的爐嘴開始升騰。
聞人月端著藥輕輕推開房門,她在榻邊坐下,小心地將風鬼扶起半靠半坐著,然後給他餵了藥,還細細地給他擦了擦嘴角,才又扶著他躺下。
“師兄,你要早點兒好起來啊。”她愁眉不展地嘆了口氣,這幾天師兄病了,她也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
她又摸了摸風鬼的額頭,緊鎖的眉頭稍稍舒緩開幾分,
“不像前幾天那樣忽冷忽熱了。但師父說如果你不快點醒過來,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你元神無損,神智無缺。畢竟以前還沒有人能像你這樣以垂死之軀穿過明王之壁,師父說你命中帶貴人才逃過一劫,依我看吶,你要是上次不想著去那邊找人,壓根兒就遇不上這種要命的事!哎。”
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看了看,又把被子替風鬼往上拉了拉,正要把他露在外面的一隻胳膊放進被子裡,她忽然“啊”的一聲尖叫,整個人像陣風似的跑出了靜室,她驚慌失措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師父,師父,快看看師兄,他.....他.....”
“他怎麼了?是病情有惡化嗎?”只一會兒,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人一把推開房門闖進了靜室。
而此時在另一個世界裡,張齊和十二正大氣不敢喘地盯著眼前的蘇離,她正跪坐在地,口中唸唸有詞。
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那一身拉風的盔甲被她給變沒了,說是用了些障眼法,眼前的蘇離,穿著一身和張齊一模一樣的衣服,只不過合身了些。
上身是半舊的灰色襯衣,套了個深色夾克,下身是深色褲子,套在他身上有點像撿破爛的,但套在蘇離身上,頓時貴了很多。
“哇,你們好像穿著情侶裝。”十二口無遮攔的說道,張齊緊張地看了蘇離一眼,她卻毫無反應。
然後,她就變得更古怪了。
張齊把風鬼怎樣消失的過程跟她詳細描述了一遍,她聽完嚴肅地盯著張齊看了好一會兒,目光忽然落在他左肩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張齊頓時覺得左肩沉甸甸的。
她忽然伸手一抓,正抓在他左肩上方的空氣裡,張齊只覺得像有一陣陰風從他臉頰邊刮過,讓他遍體生寒,他本能地一側頭,雞皮疙瘩迅速爬了滿身。
蘇離已經迅速退了開去,還將手裡抓著的東西迅速放進了一個小小的陶罐裡。
但張齊完全不知道她手裡抓著的是什麼,便伸長脖子去看。只見她另一隻手拿著個陶罐。
那陶罐土裡土氣的,粗糙的很,還上細下粗,罐口蓋著蓋子。
蓋子正中央繫著一根細細的紅繩。
他見蘇離伸手去捏那紅繩,再輕輕一提,卻只提起來蓋子中央的一小塊來,露出一個小小的孔洞。
孔洞看起來只有手指粗細。
蘇離手一鬆,只見一道藍色的光華電也似得竄進了孔洞裡。
那就是她從自己左肩上抓到的東西嗎?張齊想著。
蘇離立刻堵住了罐口。
見張齊和十二正伸長了脖子看她,她解釋道,
“你說風鬼用了心火,這是做不得假的。他本命心火在我界天火裡修煉過,和那邊的世界自然聯絡緊密,要在這裡使用的話,不但威力減半,倘若受損,一分創傷就等於五分。
我開始時還不信你的話,因他這麼做的話,那真是不要命了,我就在你身上查探了下。還好他做事細緻,在你的肩上火裡留了些自己的魂火做標記,我用這點魂火就可以查探出他的下落。”
張齊聽得雲裡霧裡,聽懂了一些,但又不是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