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出現在罐子上方的那隻胳膊也跟著消失了。
明王之壁的另一邊,風鬼消失的胳膊終於回到了他身上。
聞人月緊抿著的嘴唇終於放鬆下來,她快步上前,詢問師父秦天風道,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大事,是你師姐。”
“啊?大師姐?她不是去獵殺妖魔了嗎?”
秦天風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回她道,
“是我的命令,她有事去了明王之壁那邊,本來是想讓她和風鬼一起行動的.....但她不該不弄清楚狀況時,就想用“攝身”這種功法將風鬼攝過明王之壁,差點害死了他!”
聞人月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那師父你怎麼能用“截”的術法驚劫來?師姐.....她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秦天風沒好氣地說道,“她的護甲也有我的術法,術法相認,以彼之矛攻子之盾,她頂多受些皮肉傷,死不了!”
聞人月鬆了口氣,見他還在生氣,吐了吐舌頭,探頭看了看風鬼沒事,趕緊跑了。
師兄,對不住了,師父這鬍子不翹起來時我再來!她在心裡對著風鬼作揖道。
但她走出靜室後,不禁又開始擔心起大師姐來。
大師姐本事高強,因自小就一直和妖魔打交道,性子實在有些跳脫,聽師父講,本意是讓她和風鬼師兄一起去異世界辦事,現在師兄忽然受傷,師姐那邊只剩她一個人,不知會不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哎,她嘆了口氣。
被師妹擔心的蘇離,此刻的情形正不可言說,張齊和十二蹲在一旁,默契得互相捂住了對方的耳朵。
就在剛才,被雷劈得滿臉焦黑的蘇離,忽然睜開眼睛,從地上噌的坐了起來。
這把在一旁準備要挖坑埋了她的張齊和十二,狠狠得嚇了一大跳。
“你沒死?”
蘇離從鼻子裡朝著他不滿的哼了一聲,緊接著行雲流水般的掏出一張紙,展開一看,那紙上已經畫了一堆符咒。
蘇離一甩一抖,再往地上一放,符咒那裡竟憑空出現了一張古琴,這東西張齊不太懂,他只覺得這琴十二萬分的粗糙,粗糙到讓人懷疑是一截枯木頭上安了四根琴絃。
蘇離一臉肅穆得對著那張琴跪了下去,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便跪坐下來。
接著發生的事,就不是張齊和十二能理解的了。
那琴自已開始彈奏起來。
而且彈的非常難聽,張齊只覺得這彈的甚至比不上他老家彈棉花的手藝人。
但琴上幾根弦時而輕,時而重得自已蹦著,慢慢蹦出了一種節奏感。
它彈一段停一段,彈一段又停一段,像極了一個人在說話。
每彈一段的間隙,蘇離還要忽然介面幾句什麼“請師父責罰”之類的話,彷彿這彈棉花的聲音是師父在訓斥她似得。
張齊越聽越像,以至於他覺得那些越彈越急的部分,有一種被唾沫星子濺到自已臉上的感覺。
可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琴聲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也漸漸得沒了一開始的“激情”。
就在他以為已經結束時,那琴忽然自已跳起來,“咣咣咣”得在蘇離身上連拍了十幾下,琴絃震動,發出巨大的聲音。
這情形嚇得張齊和十二齊齊捂住了對方的耳朵,又緊緊閉上了嘴,努力減小自已的存在感,生怕殃及池魚,那琴會突然衝過來,再暴揍他們兩人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