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意,我剛搬來這裡,啥也不懂,還怕叨擾了您呢。”

她說的實在客氣,鄰里大娘磨磨蹭蹭地就收下了,熱情地跟容卿音聊起來了:“你不是本地人吧?從外地搬來的?”

容卿音點了點頭:“從雲上府辛烏縣過來的。”

鄰里大娘想了想,恰好聽人說過這個地方,驚訝道:“那地方可遠了,怎麼大老遠跑這裡來住了?”

容卿音早就想好了說辭:“說來也怪不好意思的,我夫君南下做生意去了,上個月收到我夫君的信,說讓我來這裡等他,他過幾個月便回來了,這一路來都是他讓人打點好的,不然我一個婦人帶著個妹妹,怎麼能一路順遂到這裡來。”

鄰里大娘一副恍然的樣子:“原來如此,難怪了。”原來是個夫家有錢的娘子。

不過手卻是跟自個兒一樣,也是粗糙的。

聊著聊著,鄰里大娘的丈夫和兒子在外面幹活回來了。

“那就不叨擾大娘了,我們也還得去客棧搬行李過來。”

關係熟絡起來了,大娘也熱心腸,一聽她這麼說便讓她丈夫和兒子幫忙搬。

容卿音沒推卻,不過在搬完之後又給大娘的丈夫和兒子一些銅板。

大娘生得好看,她丈夫人高馬大的,長得粗獷,兒子身形像爹,長相隨娘,生得眉目清秀,清風俊朗,看著像個讀書生。

大娘為鄭氏名春娘,他的丈夫姓周,叫周大彪,兒子周翰言。

周翰言今年十七歲,比裴凌筠還小了一歲,也是個讀書人,不過今年的春闈落榜了。

“音兒姐,這周公子是不是也是跟舉人老爺一樣,去京城考試啊?”

容卿音愣了一下,一面繼續整理著被褥,一面淡聲道:“會的,必須要去京城才能考最後兩場考試,最後一關大概會由聖上掌題,不去京城那成?”

翠丫冷哼一聲,滿是怨氣道:“我看啊,那些個舉人老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忘恩負義!拋妻棄子!”

容卿音聽到這話略微一頓,心裡不覺地升起一些難言的情緒。

知道她是為自己抱不平,無聲地嘆了口氣,疏解道:“是我要跟他和離的,其實這輩子不算他負了我。”

翠丫聽不出“這輩子”的含義,癟了癟嘴道:“那也是他忘恩負義,容阿爹白養了他這麼多年!”

這話不可否認,容卿音沒說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順利到達京城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