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周夫人轉頭遞了個眼神給方喜桃,張了張唇,無聲地道:你就裝懷孕。

短短五個字,方喜桃覺得很要命。

要是她真這麼跟大公子說,大公子的病別說有沒有好轉了,怕是要被氣得一病不起了。

但是剛剛周夫人送了她一個大金鐲子。

周夫人跟嬤嬤帶著大夫離開扶風院之後,大公子沉著眉道:“扶我回房。”

方喜桃覺得這四個字,他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她“哦”了一聲,扶著他慢慢走回房間。

大公子還想走快一點,可惜他的腿沒什麼力,走不快不說,還差點摔了。

方喜桃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更重了。

“方喜桃。”周勉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眼神沉沉地盯著她看,“跟哪個野男人看對眼了?孩子都有了?”

方喜桃聽到這個問題,只覺兩眼一黑。

“大公子,你覺得你自已很野嗎?”

周勉:“......”

他聲音依舊染著怒意:“方喜桃,我在問你話,你別插科打諢!”

方喜桃有點繃不住了,“大公子,我沒有呀,我天天在府裡都沒出去過,上哪兒找野男人?”

“這周府裡的野男人多了。”周勉咬牙切齒,眼神警告她自已說實話。

方喜桃若有所思了下,“大公子,你這麼說,是覺得我跟哪個野男人看對眼了?”

周勉氣得臉色好像更紅潤了,“你是不是喜歡上可荷了?”

“......”

方喜桃聽到這個名字,瞬間覺得天都要塌了。

“大公子,他是您的弟弟,我跟誰看對眼了,也不會跟他呀!”

她還想說一句,您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周勉眉心抽動了一下,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說一說,你肚子裡孩子是怎麼來的?”

他們根本就沒有同房。

方喜桃用很認真地眼神看他:“大公子,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根本就沒有懷孕。”

周勉呼吸微微一滯:“那你剛剛為什麼不說?”

方喜桃:“......因為我得到了一個大金鐲子。”

她還是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有點對不起周夫人了。

方喜桃摸著還戴在手腕裡的大金鐲子,默默在心裡嘆氣。

唉,下回把大金鐲子還給周夫人吧。

周勉得知了這件事的原委後,不住地扶了扶額,額角隱隱泛疼。

方喜桃抿了抿唇:“大公子,我真沒去找野男人,你應該不生氣了吧?”

周勉沒有吱聲。

方喜桃有點憂心,望著大公子那張輪廓分明好看的臉,她很想問:大公子,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外頭的大莊子應該更好看。

她還是沒把這個問題問出來。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

周勉沉沉的聲音響起:“你今晚伺候我沐浴吧。”

“啊?”

方喜桃懵了。

當天夜裡。

浴桶很大,容納兩個人也得綽綽有餘,裡頭裝了大半的熱水,有白色的霧氣緩緩往上冒。

方喜桃盯著那薄薄的白霧愣了神。

“方喜桃,幫我沐浴更衣。”周勉見她走神,出聲催促道。

“哦哦......”方喜桃下意識地回答,卻看到他也是定定地站在她面前,無動於衷,也不知道自已動手脫去外衫裡衣。

突然,有個念頭蹦了出來。

方喜桃遲疑了下問:“大公子,您不會是想讓我幫您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