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鬧得太大,皇帝必會要一個說法,”祁柏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神色,但依舊面色凝重。

“他要說法我們給他一個說法不就行了?這有何難?”

“推一個人出去當替罪羊就行。”皇后揉了揉額頭,毫不在意地說道。

“難的當然不是這個,選誰才是問題。這個人身份不能太低,最好離皇權中心很近,有自身勢力,且自身勢力龐大,不然他沒理由會策劃這起暗殺,皇帝也不會相信。”

“問題是,自身勢力龐大的人又怎麼會任由我們擺佈?”皇后塗著丹蔻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那按你的話說來,眼前兒不就有個現成的?”

“你的意思是……祁彥?”祁柏有些意外。

“反正他的雙腿已經廢了,也就只剩下這麼一點貢獻價值了不是嗎?”

祁柏有些猶豫。

“殿下可真有意思,小的時候哭著跑來讓我弄斷她雙腿的是你,現在猶猶豫豫不忍心的還是你,怎麼,裝久了現在是想要重新扮演愛護弟弟的戲碼了?”皇后滿臉嘲諷。

他可是她的孩子,他骨子裡的冷漠無情她知道的比誰都清楚。

“可他畢竟是孤的…弟弟啊,還是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的……”

皇后嘲弄地看著眼前虛偽到極致的人。

即使這是她親兒子,她也實在喜歡不起他來。

做戲給誰看?

對親弟弟下手的人是你,現在假惺惺地還是你。

倒不如一條道走到黑,反正他們也沒有退路了。

既然做了,就不要回頭。

她這個額娘也是,你這個哥哥也是。

皇后看著垂眸思考的祁柏,也不催他,給足時間讓他細細思索。

任他此時糾結再久,最終決定不還是一樣的。

“具體計劃如何實施?”

祁柏沉思了一盞茶時間,像是終於說服自已了似的,開始詢問細節。

作為陪伴皇帝最久的人,她,是最懂皇上的。

“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我們只需要在皇帝面前提那麼幾句,再製造點東西讓皇上自已去找就行,至於剩下的,皇帝自已就會替我們把空白的地方補全。”

瘋子,都是瘋子。

這個皇宮裡面,沒有一個正常人。

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

皇后激動地拍了拍手手,一點兒也沒有在意是自已把自已的親生兒子推入了火坑。

她的臉上依舊掛著標準的而又溫柔嫻靜的笑,只是眼底有些瘋狂。

“你看,都會有辦法解決的不是嗎?”

祁柏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女人發瘋的樣子,眉頭皺起,沉聲警告:“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第二次。”

“這次我們尚可以解決,下次就不一定了。”

不愧是皇帝的兒子,翻臉無情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冷漠,無情……

她當初是怎麼就被皇帝哄騙了相信他呢……

明明看起來這麼假……

她現在只能以一個怪物的身份活著。

她周圍已經沒有正常人了。

因為正常人,都被她吃了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眼睛不再看著祁柏,而是透過他看向殿門,就這樣看著,看著,感覺好像從殿門口馬上就會有隻小腿還沒有門檻長的小蘿蔔頭拿著只撥浪鼓,興奮地衝進來喊她“孃親”。

“孃親你看,這是我剛剛發現的好東西……”

“孃親,我肚子餓啦,我們去吃飯吧……”

“孃親,別等父皇了,我給孃親讀書吧,夫子說我今天進步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