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有立場去說什麼的,她沒有立場去對陳逸說: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了。因為真正受到傷害的人不是她,她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去原諒曾經對‘她’造成過傷害的人,也沒有辦法替‘她’接受施暴者的道歉。

“我來,不是想聽你說這個的。”

沐柔打斷了眼前人的自我檢討。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或許你現在有一個機會能讓你自已好過一點。”

沐柔就像是等待獵物自已咬鉤的精明的獵手。

魚餌已經拋了,就等魚上鉤了。

“我答應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的,這是我欠你的。”

陳逸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全然沒有之前那樣意氣風發的樣子。

畢竟任誰知道自已差點間接害死了一個人,內心都會不平靜吧。

“等我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沐柔留下這句話後,拖著行李箱就出去了。

她不需要為他的自責買單,要買單的是他自已,還有她喝的那杯拿鐵。

那杯拿鐵就當她給他上的這節課的學費了。

每個人都要對自已做過的事情負責,不是嗎?

沐柔走出咖啡廳的時候時間還早,外面微風徐徐,陽光傾灑下來,透過路邊的樹木落下了斑斑點點。

她看見了不遠處的那個人。

男人新換了一件白襯衫和西裝褲,襯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修長。

襯衫解開了兩顆釦子,露出線條流暢的脖頸,鎖骨隱隱約約地藏在白襯衫下。

明明是西裝革履的打扮,男人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不羈的痞氣。他雙手插著兜,微低著頭,漆黑濃密的頭髮乾淨清爽,一些細碎的劉海散在額前。

突然,他像是感覺到熾熱的目光,抬起頭目光沒有絲毫停頓,直直地望向沐柔。

發現她了。

沐柔突然感覺她現在的心情很好。

特別特別好。

她拖著行李箱過了斑馬線,朝蕭長靖跑去。

“隊長!”

少女語氣歡快,像草莓味的汽水一樣,甜得冒泡。

她氣喘吁吁地站在男人面前,白皙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粉色,紅潤的嘴唇微張,露出了裡面編貝齒般的牙齒。

活脫脫一副妖精樣子。

她眼睛裡冒著星星,就像狗狗看見了肉骨頭一樣,看得讓人心情莫名其妙的好。

蕭長靖突然覺得小女孩挺好的,活潑、可愛,光是看見就讓人心情好。

最重要的是,看起來很好吃。

蕭長靖看沐柔的眼神越來越深,他自然地替沐柔拉過行李箱,搞得沐柔莫名其妙,這人不是這樣體貼的性子啊。

難道是被人莫名頂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