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羈絆 (第1/2頁)

猶太小女孩的奶奶烹飪手藝並不特別出眾，但對於家常菜而言，味道並不是最重要的。餐桌上，陳眾生幾乎沒停過筷子，對遞來的飯菜欣然接受，這讓老太太十分開心。

“小夥子胃口真好，賣鴨血辛苦嗎？”奶奶笑著問。

“幹了這些年，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有多難。”陳眾生嘴裡嚼著米飯含糊答道。

“踏踏實實幹活的年輕人比什麼都強。窮不怕，怕懶。只要走正道，總有一天會過上好日子的。”

越看陳眾生，老太太越是滿意。但有些話不能在孫女面前講，她便忍住了。

直到吃完飯，她才讓孫女去倒垃圾。幸好孫女似乎並無偷聽之意，邊幹邊聊：

“我擔心她，趁我還活著，想給阿梅找個好歸宿。安，你有弟弟妹妹吧？對他們有什麼打算？”

陳眾生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他想說——關鍵還得看猶太小女孩的意思——但面對眼前期待的目光，他改口道：“放心吧，奶奶，我保證會一直對阿梅好的。”

就在奶奶正要開口時，門開了，猶太小女孩擦著眼淚走了進來：“奶奶，你要長命百歲！”

陳眾生稍微誇大其詞了；雖然生意有所好轉，但失去了陳叔的聯絡，收入大幅減少。

“夠了就好。”

“傻孩子……”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奶奶的語氣陡然軟了下來，之前的歡快全然不見，她輕輕撫摸著孫女的頭髮，默默微笑。

“這……”陳眾生知道真正的考驗來臨，他做好心理準備，只聽她深深嘆了口氣。

一天後的下午：

猶太小女孩雖有些疑惑，但仍順從地出門拿東西。奶奶臨行前叮囑：“安，一定要好好待阿梅，好嗎？”

“我打算供他們讀完大學。畢業後讓他們自已闖蕩，反正現在都上高中了，也就幾年時間。再說，我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一個月能掙六七千港幣。”

隨著這些話，他們的關係正式得到了認可。

……“阿梅這一路走來不容易，身體又不好。我這個年紀，想到哪天不在了，她一個人無法應對生活，我就發愁。”

陳眾生知道猶太小女孩在外面聽著，他之前的話其實是間接表白。

“就是這家鴨血攤把我弄上了警方的雷達？”阿樂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對面街邊忙碌的二人。

“沒錯。”

東莞仔握著方向盤，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樂哥，打算怎麼處理他？要不要派個人去料理他一下？”

“打架解決不了問題。這傢伙能招來這麼多警察，卻只是個鴨血販子，肯定有原因。”

阿樂解開安全帶，整理被壓皺的西裝外套，走出車門。“記住，要有禮貌。”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東莞仔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跟著下了車。

他們正準備過去，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鴨血攤旁，車上的兩個人讓他們都停下了腳步。

吉米！

阿樂還沒來得及插手，東莞仔已經走上前去：“吉米，真巧。”

“確實挺巧。”

吉米看向他，又轉向站在後面的滿臉笑容的阿樂：“樂哥也喜歡吃鴨血？”

“聽說這裡的味道很好，所以來嚐嚐。”

阿樂的語氣親切隨和，散發出一種親和力，儘管略顯刻意和僵硬。

“來三份鴨血。”

他轉向吉米，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很久沒一起吃過飯了，這次一起吃怎麼樣？”

“樂哥請客，我榮幸之至。”

吉米沒有絲毫緊張，轉向三輪車後的小桌子。恰巧那裡有三個空位。

“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