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手邊的熱茶,茶葉的清香撲鼻而來,果然是好茶。

只是放在梅思這裡,平白糟蹋了。

“當初出逃的時候受了重傷,一些記憶也就丟了。”

“我倒是也想幫忙,奈何有心無力啊。”

梅思撫摸著額角上的傷疤,語氣裡盡是遺憾,甚至懊悔地拍了下桌子。

“那你還記不記得這種花?”

半紅半紫的花朵點綴在掌狀的葉片之中,異常地眼熟。

梅思心中充滿駭然,腦海中湧現了一連串的猜測,眼中露出無法遏制的恐懼。

難不成還有人從異種那裡逃了出來?

嘴唇僵硬地蠕動著了半晌,喉嚨卻像著了火般乾澀。

“不……不認識啊,這花還挺好看,若是能見到培育它的人就好了。”

楚雲爻慢條斯理地將紙捲起來,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

“培育它的人就住在城東的紅頂白牆磚房裡。”

“只不過最近他受了重傷,整日躺在床上,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不然你就可以和他聊聊這種花了。”

梅思的眼睛一亮,當即喊著傷口處疼的厲害,恕他不能繼續招待,委婉地將二人趕了出去。

梅思現在的居所在城西,去往城東就只能自行駕車前往,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半天的時間。

趁著梅思不在的空當,尤安提議就要不要開戰的問題開第二次聯合會議。

“即便是沒有辦法阻攔戰爭的到來,也要確保在戰爭中的話語權。”

尤安站在長桌前舌戰群儒之際,楚雲爻慢踩油門,與前面的紅車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梅思一聲不吭地握緊方向盤,隱隱作痛的腹部在提醒他又快到去異種那裡拿解藥的時間了。

車的後座上擺著一把步槍,子彈隨意地丟在椅背上。

梅思透過內車鏡看了一眼槍,絲毫沒有察覺後面的車。

希望那人最好重傷不治死在屋子裡,省得還要用子彈送他上路。

城東的紅頂白牆磚房就那麼一個,坐落在郊區的小樹林裡,格外顯眼。

顧沐按照楚雲爻的交代躺在磚房的大床上,指揮著灰撲撲拿吃拿喝。

淺色的床上用品都被撒上了紅顏料,遠遠望過去就是逼真的兇案現場。

梅思透過窗戶的一角,只能模糊地看清床上躺著個人,以及無處不在的紅色痕跡。

在外面猶豫了許久,梅思將步槍上膛,對著玻璃整理下衣著。

“請問有人在嗎?”

敲門聲響起的瞬間,顧沐立刻躺平。

“我只是來討點水喝,沒有惡意的。”

梅思將步槍藏在身後,另一隻手加大力度敲門。

帶著口罩的楚雲爻及時喝止了梅思破門而入的想法,沒給梅思留反應的時間,一把將步槍奪了過來。

“我只是路過來討口水喝,沒有惡意的。”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步槍的槍口對準了梅思的下半身,嚇得他連連擺手後退,生怕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