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著林雨的頭髮,林雨狂跳的心逐漸歸於平靜。

看著別墅,她想起一件事。

她開啟別墅的大鐵門,找到木槿花後面的紅色鳥窩,從裡面掏出那張照片。正看著照片上江南的背影入神時,父親的電話打了來。

“小雨,你給爸叫的外賣嗎?好大一堆,那得花多少錢啊?咱家現在的經濟這麼拮据。”林父看著一茶几菜,好像那不是菜,是錢。

“是江南叫的。”林雨老實說。

林父頓了一下,“哦,那也許是江董事長叫他訂的。”

“爸,家裡的錢和我媽留給我的嫁妝,還在吧?”

林父剛放了一顆藥在嘴裡,喝了一口水。一聽這話,藥卡在喉嚨,水噴了出來。

“爸,你沒事吧?”林雨緊張起來。

父親一個病人在家,總是處處叫人不放心。

“哦,沒事沒事,一顆膠囊破了,裡面的顆粒有點苦。”林父又喝了一口水順下去。“都在呢,放心吧,啊!”

第一對看房的夫妻來了,林雨趕忙結束通話了電話,迎接他們,陪他們去看房。

前面的看完,已經將近六點。還有最後一位,是那位聒噪的老太太。可是,一直等到六點半,那位老太太也沒來。

林雨的手機已經快沒電了,充電器不在包裡。

林雨最後給那位老太太打了通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下午看的四個裡,只有第一對中年夫婦說,再回去考慮考慮。剩下的,有的稱再看看別的,有的想押一付一,有的只是單純對凶宅感興趣。

天氣暗了下來,林雨的手機徹底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拖著又飢腸轆轆又疲憊的身體,爬上了腳踏車。

江南中午一回家,就被母親關進了小黑屋,反覆觀看那些照片和影片。午飯都沒給他吃。

外面起風了,黑壓壓的烏雲飄來城市的上空。

林雨從包裡拿出一塊小麵包,拆開包裝,塞進嘴裡。

路上下班高峰期,擁堵得水洩不通。還好她的腳踏車能暢行無阻。幾條閃電,金龍一樣在黑雲裡穿來穿去。厚厚的雲層裡還發出悶雷滾滾。

風越來越大,林雨頂著風,騎得越來越吃力。兩條腿上像被綁上了四十公斤的沙袋,完全蹬不動。

林雨只好下車推著走。

眼看著下一條街就到家了,突然有冰雹噼裡啪啦砸下來。林雨趕緊朝著家的方向跑起來。

冰雹越來越稠密,傾盆大雨瓢潑如注。初秋很少見這麼猛烈的冰雹和大雨。

回到樓下,林雨看見一個人蹲在樓宇門旁,用外套包住頭。旁邊亂七八糟扔著一堆行李。

人和行李都被雨和冰雹蹂躪著。

“小雨,你終於回來了。”那人起身,把外套往林雨頭頂遮了一半。林雨才發現,那是父親。

父親像一隻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爸,你怎麼在這裡呢?那些是?”林雨看一眼父親身後的行李。

“咱們被趕出來了,小雨。我下午出去一趟回來,咱們的行李就被扔在了樓底下,防盜門鑰匙也被換了。他們收走我的鑰匙,把我趕出來,從樓宇門裡面上了保險。”父親無奈中帶著哭腔說。

這是一棟老樓,樓宇門外連線住戶的電話,早就壞了,形同虛設。

“爸,別擔心,我這還有鑰匙。他們是房東一家嗎?他們現在還在房裡?”

林雨趕緊找鑰匙開樓宇門,父親把外套撐在父女二人頭頂。

“嗯,在。房東兒子很兇,還帶著幾個幫手。”父親說。

“爸,不怕,咱們的房租還有半個月到期,他們現在不能把咱們趕出去。只是,今年租房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