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掙開鬱金香的手,看一眼母親,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母親這是想把林家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母親曾說過,住在地下室,精神也會住在地底下。就像尊嚴的牢籠。

林雨埋怨的看一眼父親,父親被江母拉著胳膊,走進了屋子。

鬱金香故意走在最後,攔住林雨,笑著對她說:“林雨,你知道我和江南的關係了,他的副駕,你不適合坐了哦。那是我的位置。他的未婚妻,他的妻子的位置。”

“我並不稀罕,是有人非要把我塞進去。”林雨有點厭惡鬱金香的嘴臉。要壞,你就做個痛快的壞人。心裡想殺人臉上卻總是那副笑容。她不喜歡錶一套裡一套的人。

“林雨,我在大學的時候對你那麼好,處處關照你,我相信你不會想勾引我的未婚夫的,是吧?”鬱金香還是甜甜的笑著。

“關照的部分,謝謝。想借機踩在別人頭上,人前說一套、人後說一套的部分,就算了。”林雨說。

“林雨,我聽到你爸打電話,說把你媽留給你的唯一遺物……”鬱金香拉著林雨走到柱子後面,那裡是監控盲區。

突然,她扯住自已的項鍊,抓亂自已頭髮大叫起來,“林雨!你幹嘛呀林雨?你別打我呀林雨!你是怪我搶了江南嗎林雨?難道你還想和江南在一起嗎林雨?啊!林雨,你別抓我的項鍊啊!這是江阿姨買給我的啊林雨!啊!”然後,自已倒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起來。

江母三人又走出來,幾個傭人也跟出來。

江母把鬱金香從地上拉起來,“怎麼回事這是?”

“江阿姨,林雨讓我離開江南,還威脅我說讓我搬出這裡。她還說,江南的副駕只能她一個人坐。”鬱金香哭訴。

江母看著林雨,“林雨,阿姨知道你和江南高中時候談過戀愛,但是,都過去了,啊?現在,咱們有緣在一起生活,就不吵不鬧,和和氣氣的,啊?”

江母又看著江南,“兒子,你是怎麼回事?你的副駕必須讓你未婚妻坐。你們和林雨都是朋友,你可以順路帶上林雨,但,你們都要搞清楚自已的身份才好呀。免得大家鬧矛盾,對不對?明天,再陪你未婚妻去買條項鍊。”

江南看著母親,母親側了側頭,咳了一聲,指了指後院的方向。那裡有黑房子。

江南明白母親的意思,但他也絕不想娶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

“好了,開飯吧。”江母說。鬱金香擦擦淚,微笑著扶住她,走進去。

林父走過來,默默檢視女兒有沒有事。

林雨搖搖頭,“爸,您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搬來這裡啊?”

林父笑著說:“小雨,江媽媽的好意不能推辭的啊。”

“請。”江南推著門冷冷地說。

林父趕忙上前表示感謝,和林雨走進去。

實際上,江南在看到林因對林雨和她父親的暴力和威脅時,已經不自覺的把他們和林因區別開了。對她們的恨,似乎也沒那麼偏執了。

只是,心裡還是隔著一層。

“來呀,過來坐呀。”江母在橢圓形飯桌上喊他們。

飯桌正中的位置空著,右側的一個位置也空著。

“那個位置是小南父親的,那個位置是小北的。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江母介紹。

林父搖搖頭,深深的負罪感使他把頭低得更低,“不敢不敢。”

女傭抽開旁邊小圓桌的椅子,“這個位置是這棟房子的下人坐的。你是看門的,你們父母應該坐這裡。這是這個房子的規矩。”

另一個女傭也翻著白眼說:“我們一般等夫人他們吃完飯,才會開啟這個桌子吃飯。你們居然能跟夫人同時吃飯,已經是特別招待了。”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