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每天準時到來的香水百合沒有再來,而我真如自己預言的那樣,感覺渾身不自在,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不習慣。

我開始坐立不安,時不時的伸頭看向前臺。心想,那快遞員是不是新來的,不熟悉這兒的路,所以耽擱了?又或者是那快遞員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紅綠燈的時候沒注意,出了車禍了?各種假如都設想了一遍,卻將顏承懷厭煩了這種遊戲的可能性完全排除。

為什麼那麼篤定顏承懷不會厭煩的可能性呢?

我笑笑,倘若顏承懷此刻便就厭煩了,那麼之前一個多月的花只能說明兩點,一,他真的是閒錢太多,二,他純屬腦袋有毛病,吃撐了沒事幹。

直到中午,送花的快遞員還是沒來,我瞬時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了。難道顏承懷真如我猜想的那種人?

終於,手機響起,是陌生的號碼。

狐疑的接起電話,問道,“喂,你好,請問你是?”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許的幸災樂禍,說道,“今天沒有收到花,是不是感覺很失落,很不習慣?”

我立刻領會到他這句話的意思,也立刻領會到說這句話的人是誰,我坐直了身子,問道,“你就是顏承懷?為什麼給我送花?”

顏承懷一笑,說,“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送花,能說明什麼,我喜歡你唄。”

我有些生氣他的態度和語氣,說,“我怎麼感覺你在拿我尋開心。”然後悶悶不樂的掛掉電話。

電話又響起,眼睛恨恨的瞪了瞪那個來電顯示的號碼,無奈便接起電話。

“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啊。”顏承懷的聲音裡有幾分玩味,有幾分失落。

不記得?那是否說明我與顏承懷認識過,抑或者曾在某時某刻在某個街頭擦肩而過,他便深深的將我刻在了心裡,卻奈何,我無意。

我想了很久,將那些在街頭曾與我擦肩而讓我有些印象的人一一在腦海裡細細設想一番,他們中間是不是有個人就是顏承懷。

等了很久,顏承懷說,“我們見面吧,我在你公司對面那條街的一家咖啡館裡,你來,我會一眼認出你,不知你是否會在冥冥之中會停留在我在的咖啡館。”

說完掛了電話,我一看時間,正好是午飯時間,細細想一下,公司對面的那條街好像有不大不小的五家咖啡館。這個顏承懷還真是給我出難題啊!不過,好奇心害死貓的例子如菜市場裡的蘿蔔白菜,常見的不能再常見,而往往都在說著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的人都前赴後繼的牽手跳入了墳墓,所以,婚姻和愛情是擋不住的,而好奇心更是人的天性。

於是,我拿著包包去了那條街,然後進入一家咖啡館,然後駐足,然後環視,然後離開。突然覺得這是一段及其美妙的故事,咖啡廳裡放著低沉男聲的法語歌曲,一個男人在等,一個女子在找。若與我無關,我定會覺得這是一段美好而浪漫的愛情。而那個女子是我,所以,這並不是愛情。

再次推開一家咖啡館的大門,仍是低沉男聲的法語歌曲,咖啡館裡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人,男男女女,有男子說了什麼話,他對面的女子笑的眼睛眯成了縫,也有一人而坐的,靜靜的喝著咖啡,或者靜靜的聽音樂,看書。

待我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便傳來男人好聽的聲音,“蘇冉!”

我尋聲望去,那是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頭髮蓬蓬鬆鬆的,像是剛洗了頭,笑容溫爾儒雅,鼻翼高挺,有著完美的側臉,堪稱是風度翩翩。

我不客氣的在他的對面坐下,他仍是笑著看著我,“雖然你沒有認出我,好在,你停留的夠久,冥冥之中,你還是停留在了我所在的地方。蘇冉,你說我是該高興呢,還是失望?”

我盯著他那張臉看,還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