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握住他的手,問道:“記錄的資料你看了嗎?許茂口述的,我只記得那麼多,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薄雲霽望著江棠清減許多的面容,和背後幾乎摸到骨骼的纖瘦,又看到她眼底毫不掩飾的擔憂。

心頭頓時甜苦交加。

本想告訴她,江凜有可能被林家盯上了,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他不想讓江棠跟著著急上火,不想看她無能為力。

“很有用,許茂確實有能力。”

薄雲霽轉過頭,視線散落在房間裡的空氣上,只覺得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

眸光微微渙散,看不出他的情緒,只聽他淡淡的誇獎道:“江棠,我要怎麼感謝你?”

“那就好。”

她的心跳慢慢平緩,沒放鬆幾秒,又被另一個念頭死死佔據,“那,我哥哥江凜……”

會沒事的吧?

護工說剛剛停電她就察覺到了,第一時間撥打了救急電話,雖然沒有備用電源帶動那些高階的儀器,但只要急救準時到達,把江凜從療養院轉移到醫院,就沒事的吧。

薄雲霽看清江棠眼底的緊張和恐懼。

手掌握住她的手,微微垂眸,才發現她的手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紅色的痕跡。

十指緊扣後,他沉聲道:“一定沒事,你先好好休息,醒來就能看到江凜了。”

而他也想到了還在京郊寺院修行的母親,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江孟城去世的訊息。

到底是義父,當年薄氏初來乍到,在國內發展艱難時,沒少得到老爺子的幫助。

無論如何,薄雲霽都得親自去上炷香,說一說,他會好好照顧江棠。

“好,我相信你。”

……

薄雲霽等著江棠陷入昏睡,這才回去自已的房間,拿私人電話,給母親撥了過去。

已是深夜,本該早已休息的薄母這些天心神不寧,還在寺院的大殿裡念著心經。

接到薄雲霽的電話後,她還有些詫異。

“媽,義父他前幾天,因病去世了。”

江孟城去世了……

薄母微微蹙眉,伸出手捂住心臟,倏然,只聽嘩啦啦的聲音響起——

她低頭看去,只見手腕上那串養出溫潤光澤的佛珠,斷了。

一顆顆佛珠散落在地……

不知不覺,薄母淚眼朦朧,似在燭火中看到了江孟城年輕時的面容。

“我給他上柱香,佛祖會保佑他往生極樂。”

薄母結束通話電話,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口中念起了往生經。

……

這一夜,江棠醒了睡,睡了又驚醒,最後乾脆睜開眼,靜默地等待著江凜的訊息。

薄雲霽沒想到江棠硬生生撐了大半夜。

他看著江棠眼底的青黑色,嘆息:“就你病的最重,還瞎操心。”

江棠聞言,心被吊起來,“你什麼意思?”

“你哥哥江凜的身體恢復的很好,醫生說很快就不需要那些儀器了。”

薄雲霽眉目舒展,“也有醒過來的可能,昨晚他們把他接到了醫院,我找了專家會診,也詢問了護工,確實恢復不錯。”

昨晚上半夜他跟母親聊過以後,下半夜就緊盯著專家醫生給江凜會診。

否則也不會把江棠擱置在一旁,顧不上來看她睡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