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走廊裡,沈時衍忽然頓住腳步,有同行的律師扶住他,“沈律師,剛才喝多了?”

他心中悸動,沉聲問:“我師妹江棠呢,找到了嗎?”

“明通的許總去找了,肯定能找到,咱們晚上還要跟周局見面……”

誰也沒想到沈時衍直接邁開腿,朝著走廊的反方向而去。

同伴驚了一下,誤以為沈時衍被那些企業老總灌酒喝多了,連忙阻止,“沈哥,那不是咱們的房間。”

話落,沈時衍就使勁推開了一扇門。

不透明的隔音玻璃門,猛地撞向旁邊的牆壁,回彈後,砰然到劇烈。

屋裡的人紛紛停住動作,看過來。

沈時衍看清包間裡的畫面,臉色驀地一變。

幾個下作的男人禁錮著一個明豔女人。

沉迷酒色的臉上還蕩著輕浮的不懷好意的笑。

而女人,正是他四處尋找的江棠。

沈時衍心下生出一股怒意,他認出了為首的那個男人的身份——

“蔣臣?”

再看江棠,她臉色煞白的瑟縮在包間的角落,聽到沈時衍的聲音後,那雙沉寂的眸子才眨了眨。

沈時衍脫下西裝,上前披在江棠身上,遮掩住她被酒水淋溼後明顯的身體曲線。

他安撫似的拍了拍江棠的後背,聽到有人問他們是誰。

幾個蔣臣的小弟凶神惡煞的圍住沈時衍,“蔣少的地盤也敢闖進來放肆,不想活了?”

此時。

薄雲霽也讓人查到了江棠的手機定位。

見到久悅負責人後,他直接拒絕:“以後薄氏和雲蘊都不會再跟久悅合作。”

這話一出,相當於把久悅在業內封殺了。

尤其是,在沒結束通話的語音電話裡,聽到了蔣臣的名字……

久悅的蔣副總有個不成器的紈絝兒子就叫蔣臣。

薄雲霽神色冷峻,含威不露的眸子滿是怒意。

然而,聽到他的這句話,久悅的負責人也有些壓不住火氣。

——封殺久悅,還真不是一般的狂妄。

久悅再不濟,也算是業內出名的公司,想跟他們合作的企業雙手都數不過來。

這次合作無非是錦上添花,他才在蔣副總強硬的安排下,三番五次約見這位薄總。

可是,薄雲霽何止是拒絕,簡直是一絲情面也不肯給。

他有些心慌。

看著薄雲霽好似目標明確的朝著一間包間而去,儘管一頭霧水,還是連忙道:“薄總,您別這樣拒絕我們久悅,您都能跟明通那樣的小公司合作,加我們一個久悅又不吃虧。”

“閉嘴!”

蔣臣盯著沈時衍的臉看了半天,忽然出聲喝止那幾個小弟。

“沈先生怎麼有空大駕光臨?這位是您的……”

話未說完。

他已經被薄雲霽帶來的保鏢按在了包間的牆壁上,跟那幾個小弟一樣的待遇。

跟來的久悅負責人打眼一看,就恨不得暈過去。

沈時衍眉頭一跳,假裝沒看到薄雲霽的土匪行徑。

他對著那幾個懵了的同事說道:“你們先回去,別耽誤了跟周局約見的時間。”

久悅負責人對著蔣臣使了個眼色,“蔣少就是請這位女士喝點酒,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這話誰信啊?

躲在角落裡的女人渾身溼透,狼狽不堪,一頭長髮像海藻一樣緊貼在臉頰上。

房間裡到處都是空瓶的烈酒。

凌亂的令人不忍直視。

一剎的沉默。

“陳彥。”薄雲霽緩緩開口,冷冽的嗓音像是失去溫度,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