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薄雲霽趕來時,有警員撐著傘過來詢問:“您是江小姐的監護人吧?”

他微微頷首,視線四下尋找江棠。

只聽警員遺憾的告知:“薄先生,江小姐和江先生現在生死未卜,我們已經把人送去醫院。”

瓢潑大雨中。

警員沾著冷氣的殘酷聲音令他久久無法回神。

“劫匪要帶走江小姐和江先生,江小姐反抗之下,被傷到了頭部。”

“救護的醫生說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

“最差的情況,兄妹兩個都變成植物人……”

醫院裡,薄雲霽守了36小時,終於等到了江棠的甦醒。

但壞訊息是,江凜醒不過來了,車輛的撞擊之下,他渾身骨頭都快碎了,醫生勉強進行完手術後,就下了病危通知。

等江夫人趕來後,得知了一雙兒女的訊息,幾欲昏厥。

江凜被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也不知道是求生欲作祟,還是真的命不該絕。

他保住了性命,但,變成了植物人。

腦電波還在……

沒人殘忍的剝奪江凜活著的希望。

但薄雲霽卻等到了自已的地獄。

醒來的江棠不說話,也沒有反應,醫生初步判斷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江夫人上前摟住江棠的肩膀,在聽說車禍現場死傷慘重,一片血肉模糊時,只餘下慶幸。

她憤怒地看向薄雲霽,說道:“都怪你,你才是那個害人的罪魁禍首!”

時隔一週,江棠被醫生診斷出失憶。

她似乎認為自已是害了江凜的兇手,有些抑鬱行為,最嚴重的一次,有了自殺傾向。

那時候薄雲霽就意識到,江夫人恨他入骨,不會再讓他接近江棠。

“如果阿棠出事,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一個母親的力量不該被低估,江夫人這輩子婚姻不幸,只剩下這對兒女,最疼愛的就是江棠。

薄雲霽哪怕深愛江棠,也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刺激這對母女。

他處理完國內的事宜。

安排江凜在療養院接受治療。

將江老爺子的股份轉讓給江夫人,確保他們母女在江家不被欺負,就離開了。

他每年都會回國,卻再也不敢關注江家母女的訊息。

直到第三個年頭,見到了林蘊。

長相跟江棠有五分相似。

他抱著不知名的心思捧紅了林蘊,帶著她去見熟稔的好友。

他們都說:“太像了。”

薄雲霽擰眉,“這世界上不該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除非……”

老周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別查了,林家不乾淨,不要把江棠捲進去。”

第四年,林蘊身體慢慢虛弱,她說這是林家的基因病,她的哥哥也備受煎熬,他們都活不長。

她求他幫忙,幫林家遠找合適的心臟供體。

薄雲霽心裡只覺得嘲諷。

他只在乎江棠好不好,別人與他何干?

當年薄雲霽和江棠的家坐落在京城的一處衚衕裡,在他們各自離開後,那處房子漸漸荒廢。

江棠骨子裡喜歡精緻的蘇式建築。

灰白的牆壁,褐色的木窗暗紅裡透著時光賦予的黑亮。

窗欞有雅緻的雕花,夏日裡望去,花是柔情,枝幹是風骨。

薄雲霽回過神來,從他回國再次遇見江棠,他就找人翻修了那處的房子。

只是怎麼的,也回不到記憶裡舊時的模樣。

翻修的老工人說:“薄先生,這處宅子沒有靈魂了,何必再折騰?”

薄雲霽當時回道:“等它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