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頓感不妙的唐巧巧急忙抱起裝著鉅款的木匣子,轉身就往黑巷子裡鑽, 另外一隻手還不忘攥著藥行掌櫃送的油紙傘。

眼看距離身後幾十米遠而緊追不捨的巡邏衙役就快要追上了她。

突然,漆黑巷子裡的一道木門打了開來,一雙大手迅速把她拉進屋子裡,而後木門又快速關了起來。

待唐巧巧把粗氣喘勻後,才發現拉自已進來的男子十分眼熟,尤其是他左邊臉上的那道疤痕。

察覺到眼前女子盯著自已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沈臨熙立時轉過身子,往挨著巷子的窗戶旁走去。

緊接著,他把緊緊關閉的窗戶開啟了一條縫隙,十分警惕地觀察著巷子裡的動靜。

“你是山上的引路郎君!”

唐巧巧想起來了,眼前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就是自已剛穿越過來那天,遇見的第一個活人!

沈臨熙依舊冷著一張痞氣的臉,沒有搭理唐巧巧,濃眉下一雙透著殺氣的眸子瞪了一眼唐巧巧,把她剛想問到嘴邊的話語給生生嚥了下去。

“你出去!”

沈臨熙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後,邁著長腿徑直越過唐巧巧,很快便走到了木門前,開啟了一條僅供唐巧巧鑽出去的縫隙。

“果然是個怪人!”

唐巧巧剛抬起腿,想起在街道上巡邏的衙役,她連忙收起了剛抬起的腿,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要是被巡邏衙役抓住,保不住身上的銅錢不說,自已恐怕也會被當成流民而被亂棍打死,甚至亂刀砍死!

比起外面的危險而言,眼前的郎君行為雖然怪異,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救自已了,那他肯定對自已沒有威脅。

這間屋子佈置得十分簡陋,只有一張四面透風的坐床(唐朝的“床”,除了寢床外,大部分是用來當坐具的),還有兩張胡床(馬紮子)凌亂地擺放在地面上。

坐床上擺著一張小條案,上面放著一個蒸餅(類似現代的包子饅頭),看起來已經涼透得梆硬了。

唐巧巧自顧自地把抱著的木匣子放在了地上,緊接著又把另一隻手攥著的油紙傘挨著木匣子放了下來。

拉過放在地上的胡床後,她一屁股坐了下來。

沈臨熙小麥色的臉上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大步走到唐巧巧身旁,蹲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唐巧巧瞪著一雙卡姿蘭大眼,提高了些胸前的襦裙,“你別亂來啊,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子!”

沈臨熙沒有因為唐巧巧的話語而停下動作,他快速把裝著鉅款的木匣子抱了起來,沒待唐巧巧反應過來,那木匣子已經被扔出了門口。

“你……”

一時氣急,唐巧巧竟然說不出半句兇狠的話語。

只見她快速起身,越過面無表情的沈臨熙,穿過大門,一把撲到了木匣子上。

幸好木匣子沒有被摔開蓋子,裡面的銅錢依舊安然無恙。

“等等!我的油紙傘!”

眼看木門就要被他關起來,唐巧巧只好大喊一聲。

這邊的動靜卻又把巡邏衙役吸引了過來,很快木門被關閉了起來,而那把油紙傘就這樣被沈臨熙從門縫給扔在了唐巧巧身上。

“怪胎!實在是怪胎!”

巡邏衙役已經走到了唐巧巧跟前,唐巧巧抬眼一瞧,不正是剛才緊追不捨的那位衙役嗎?

完了!

這兩個字只停留在腦海中一秒,很快便被唐巧巧突然而來的靈感給驅散了!

“三郎,你好狠的心啊!只因為我多吃了一口蒸餅,就被你連夜趕出了家門!”

唐巧巧開始在衙役面前,涕淚橫流地表演起來。

衙役看她狼狽地抱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