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掛著的都是人像,不是復古的那種裝飾人像畫,而是像對照真人畫的照片畫。
譚熙幼原路返回,牆壁上每一幅畫裡的人都不一樣,有的是一個人,有的是一對男女。
這些畫很大,人像的頭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藏在一片陰影裡,譚熙幼視力不錯,匆匆掃過那一張張臉,沒有與今日君家人長相相似的。
那些臉看著都很怪異,但譚熙幼又說不出哪裡怪,直到看見一幅三口之家的畫,譚熙幼停下了腳步。
畫中的女主人有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卻偏偏生了兔唇,兩顆過大的門牙微微凸出,像是戴了半張兔臉面具。
而畫裡的小孩更是直接擁有一顆兔子頭,紅紅的眼睛,毛絨絨的白色兔子耳朵立著,和傳聞裡變成紅兔子的小孩樣子很像。
不過這是隻白兔子。
譚熙幼靠近那幅畫,伸手想要觸控,她的身後隱隱浮現出一個穿嫁衣的女人身影,女人掀起紅蓋頭,微微抬頭看向畫裡的男女,如果譚熙幼這時候沒把注意力放在兔頭小孩身上,她就能發現,畫中小孩身後的兩個人,正垂眼望著她。
在即將碰到畫前,譚熙幼耳朵一動,聽到她來時的那條走廊傳來人聲。
譚熙幼退後兩步,扭頭往那邊看去。
江棧和陸源從轉角走出來,見到譚熙幼,陸源趕忙過來道:“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宴會上來了好幾個紅兔子侍應生,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譚熙幼望向江棧問:“你怎麼也跟來了?”
江棧說:“有個侍應生說了這邊,我過來調查的。”
譚熙幼知道江棧是用了讀心術,她對陸源道:“我不過去了,你去和姜來留意下那些人,我和酷哥一塊兒行動。”
陸源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江棧瞥了眼陸源消失的地方,又看看譚熙幼空無一物的身後,神色莫名。
最後,江棧抬頭看向譚熙幼剛才貼近的那幅畫問:“這畫有問題嗎?”
譚熙幼順著江棧的視線望過去,卻發現那幅畫上的兔子小孩不見了,只有一對男女目視前方。
“沒事。”譚熙幼說,“侍應生說什麼了?”
江棧道:“救救他。”
譚熙幼挑眉,這個侍應生要救什麼人?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沒再多說什麼,沉默地走向盡頭的大門。
這畢竟是別人帶安保的家,譚熙幼不太好用斧子開門,還是江棧拿出了一把萬能鑰匙。
譚熙幼看看江棧的鑰匙,又想想自已的斧頭,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門後是段很長的臺階,看走向是往地下去的。
譚熙幼跟在江棧後邊,大約走了兩分鐘左右,又看到了一扇門。
開啟門,裡面是一個昏暗的房間,壁燈的光線很微弱,只能勉強看清燈下一小片空間,房間深處黑漆漆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牆壁上貼了牆布,好幾處都有破損,還有細細密密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的痕跡。
一張破舊的沙發在門邊不遠處,背向大門,由於環境太黑,看不出沙發上有沒有什麼,只看到沙發背的角落被磨出的毛刺,彷彿被時間遺忘,顯示出歲月的痕跡。
兩人走進房間,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鼻而來,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卻讓人感覺腳下黏膩。
突然,譚熙幼好似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語,卻又聽不清在說什麼。
旁邊江棧的目光被牆上的一幅畫吸引,那是一幅面容扭曲的肖像,畫中人的臉部很亮,走近看,會發現人的臉上有一層短短的絨毛。
“這是什麼?”譚熙幼也靠近那幅畫,發現畫框上有幾道深深的劃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烈地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