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分鐘就八點了,譚熙幼乾脆老老實實地平躺著,等著兩人換回來,反正雲柯醒來後,能明白她來學校要做什麼。

果然八點一到,兩人意識都一沉。

雲柯睜眼發現自已在陌生的地方,雙目放空了一下,等他坐起來的時候,脖子上有鱗片的男生剛好進門。

男生道:“藥給你拿好了,記得每天要換紗布,傷口不要碰水。”

這聲音雲柯並不陌生,雖然他之前沒見過人,但是和男生打過電話,男生叫餘礁,和雲柯一個專業的,不過他沒有出學校實習,而是跟著他們的教授在學校實驗室工作。

雲柯看了眼自已纏著紗布的手指,默不作聲地接過餘礁遞來的塑膠袋。

然而他往回縮手的時候,餘礁卻並沒有立刻鬆開袋子,雲柯抬頭看向餘礁,臉上是詢問的神色。

餘礁對上雲柯的雙眼,臉微微變紅,目光躲閃了一下,猶豫著開口道:“你剛才……是開玩笑的吧?”

雲柯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是他從來沒有開過玩笑,他也不清楚譚熙幼會不會開玩笑,所以回道:“沒有。”

餘礁猛地轉過頭,瞪向雲柯,見少年神情嚴肅——其實只是雲柯在思考譚熙幼要他做什麼,前者的臉更加紅的快要原地爆炸了。

他,他,他居然真的是那個意思?

人魚被撫摸魚尾,就是對方在求愛的意思,而餘礁已經蛻掉魚尾了,撫摸他的鱗片,也有那一層意思,他之前是和雲柯說過的。

這種重要的事情,餘礁相信雲柯肯定是不會忘記的,所以他才冒著被割傷的危險,也要向他表達愛慕?

雲柯想明白了譚熙幼向他傳達的要求,一抬眼就撞上餘礁熾熱的目光,那雙水藍色的眼瞳裡透出欲言又止,含羞帶怯,躍躍欲試……

雲柯:“……?”

譚熙幼拎著放了人頭的籃子,站在祠堂後的許願池邊。

人頭正在說著早上發生的事。

大概是之前綿綿和譚熙幼玩遊戲的事,讓綿綿被牛壯壯說教了,這次她沒有再暴力闖進譚熙幼的房間,而是蜷縮在門口,等著譚熙幼醒來。

如果是譚熙幼,會隨便扯些東西脫身,而云柯沒有那麼外向,因此很果斷地抱著人頭從樓上翻了下去。

人頭說,雲柯去了村裡往外不遠處的一所養殖場,但是沒能進去,隱約能聽到裡面有狗叫聲,後來雲柯又到了這個祠堂,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因為他用布把人頭蓋了起來。

譚熙幼看著許願池頂端消失的木牌,挑了挑眉,她回身走到姻緣樹下,像是隨便閒逛一樣繞樹走著。

“你在做什麼?”人頭感覺譚熙幼神經兮兮的動作,像是做法一樣。

“思考。”譚熙幼淡淡道,“你說,‘雄性母狼’是什麼意思?”

人頭莫名其妙,“實驗體?”

譚熙幼瞥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唔……還挺有頭腦。”

人頭:“……”總感覺被內涵了。

有些小脾氣的人頭不想和譚熙幼閒聊了,反正看起來這丫頭暫時沒有需要他的地方,人頭果斷回背包窩著去了。

見人頭消失在籃子裡,譚熙幼順便把籃子也收了起來,她望著面板上那個技能召喚位,謝笠的臉僵硬而詭異,讓人沒有任何想召喚的衝動。

譚熙幼劃拉到揹包,掠過閉眼裝死的人頭,選了其他的,接著又用積分換了些錢,這些積分在哪裡都可以用的,並且可以直接提出現金,非常方便。

沒找到自已想找的,譚熙幼便直接放棄往養殖場去。

和人頭說的一樣,譚熙幼被攔在了養殖場外,開門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他赤著上身,圍了個皮圍裙,上面都是血,看起來更像是從屠宰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