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首領和他說,與其讓女兒承受他去世的痛苦,不如把女兒帶到他的世界,而且亡屍不會死亡,也不會老去,首領問胡兵,他能夠承受女兒衰老離世的痛苦嗎?

胡兵被說動了,可真正面對女兒的時候,他還是不忍心,女兒看他的眼神冰冷,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樣,他們早就生死兩隔,回不到過去了。

沒有喝血的亡屍沒法和有力量的亡屍抗衡,雲杉不再管胡兵,直接將譚熙幼撲倒在地。

譚熙幼手上戴著純銀的手鐲,然而鐲子都按到雲杉臉上了,也沒效果。譚熙幼摸出十字架,一把扎進雲杉的左眼裡,雲杉慘叫著跳了開去,捂著流血不止的眼睛在地上打滾。

也是在這時候,譚熙幼發現吊墜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沙沙得響,來不及多想,她起身就跑,竄入熱鬧的街道里。

胡兵看著消失在燈火處的女兒,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抓住女兒,可孩子總有離開父母的時候,就像那燈火,有著自已絢爛的人生。

看了眼還在翻滾的雲杉,胡兵默默後退,轉身走入與女兒所去之地相反的黑暗。

晚八點的鐘聲沒有響起,譚熙幼走上高臺,甩袖準備起舞,鎮民的情緒被感染,歡呼著點燃煙花。

就在煙花桶炸開的瞬間,異變發生了。

李文衝上高臺,與領舞者扭作一團。

第一束煙花飛上半空,噼裡啪啦燃起一片火樹銀花。

上高臺的階梯斷裂,下面的人沒法上去幫忙。

第二束、第三束煙花接連竄上天,將漆黑的夜空渲染上奪目的七色光彩。

譚熙幼的領子被李文扯開,三道硃砂條紋驚得李文連連後退。

第四束煙花升空,炸出個巨大的慈目佛頭像來。

在眾人驚呼中,李文踩著高臺邊緣,搖搖欲墜。

“你好,凌陽先生。”譚熙幼於喧鬧中緩緩吐聲,字字句句,鋪展開層層謎團。

少女伸出白皙的雙手,親自將男人送往地獄。

李文盯著譚熙幼那雙透亮的眸子,掙扎著還想抓住她的手,能把這樣的人一同拽入地獄,也很美妙,不是嗎?

譚熙幼手腕上的硃砂灼傷了李文的手心,男人鬆開手,在最後一束煙花中砸在了地上。

現場有片刻的安靜,接著尖叫聲將這祭典推上了高潮。

譚熙幼站在高處,俯視著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的男人。

大約十幾秒後,男人的手動了動,他慢慢坐起身,在鎮民們驚恐的目光裡,抬頭看向譚熙幼。

不知誰喊了一句,“詐屍了!”

人群亂成了一鍋粥。

李文卻不管周圍人的喧囂,他抓住木質的高臺架子,正要往上爬,一聲槍響,讓人們第三次安靜下來。

李文甚至來不及看胸口染開的血花,便倒在地上,真正的土歸土,塵歸塵了。

周尺剛帶人解決完了警局的亡屍,慌忙趕來祭典,他向鎮民解釋了亡屍的存在,並直言鎮上民眾大量死亡和失蹤,都是這些怪物搞得鬼,他妹妹周薇也是受害者之一。

憤怒的群眾拿上武器,紛紛叫著要消滅這些怪物,還小鎮安寧。

譚熙幼從高臺上爬下來時,現場只剩下些善後的人了,一直等在底下的雲柯伸出手,譚熙幼扶著他跳到地上。她身上的衣服笨拙厚重,譚熙幼乾脆扯開衣領,將舞衣脫了下來。裡面是一件無袖的露臍背心,配上短短的運動熱褲,可以說很清涼了。

雲柯抓著譚熙幼的手,問:“冷嗎?”

“熱死了。”譚熙幼揮著手掌給自已扇風。

亡屍的首領已除,遊戲也算到了結尾,只要最後搞定這一切的源頭——那個被鎮民當成神靈來供奉的亡葬菩薩,所有的一切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