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關於系統副本的事情,翡恩交給了宋穎芝來說,當宋穎芝講到一些她還沒完全弄清楚的地方,翡恩會在宋穎芝邊上幫忙補充兩句。

外面的雨還在下,雖然雨勢漸漸小了,變成了淅淅瀝瀝的那種,可距離他們進入夜鼓村已經幾個小時了,降雨量豐富到恐怖的程度。

香槐種滿的山坡上,白色的槐花被暴雨打落一地,山地溼滑,土壤中的水分已達到飽和的狀態,山路變得泥濘難行。越原予和左意然不得不一人找了一根長樹棍,探著腳下的路前行。

暮色四合,原本灰濛濛的天空歸於真正黑夜的暗,偶爾乍洩的天光徹底像水滴匯入海洋,再無影蹤。夜晚的山風吹起來了,氣溫慢慢降低,空氣裡泛著微微的寒氣。

越原予沒看時間,也不知道他用天命刀逢山開路多久了,恍惚間,他們好像見到了一條修建好的山道。

一塊一塊的灰色石磚搭成的山道在他們不知道踩過了多少香槐花之後出現在他們眼前。

“難道這條山道可以通往山下嗎?”左意然走得腿都麻了,今天的運動量大得讓他的雙腿發酸。

越原予握緊天命刀,他想起翡恩說過山坡似乎不對勁,讓他小心。越原予心裡有些擔心開闊的地方更容易被發現,嘴上卻說,“不管了,走山道也比我們在滿山的香槐林裡亂走來得好。”

“行。”左意然沒別的意見,翡恩已經找到了宋穎芝,在來和他們會面的路上,所以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下山之後歇息會兒的念頭了。

山道漫長曲折,他們現在一眼還望不到盡頭。周圍的環境暗得像墨塊,只有抽象的樹影輪廓偶爾被越原予手機閃光燈照到,顯得他們在一個比較正常的地方。

左意然跟著越原予走了許久,越原予在前面開路,於是只有他總是防備地不斷掃視身後。

山風吹起了,雨也小了,夜降臨。

“沒路了。”越原予望著被山洪淹沒的山道,他們走不下去了。

左意然不知道是不是他幻聽了,不確定地問越原予:“你有聽到被船槳劃過之後水波盪開的聲音嗎?”

雨勢雖然小了,但山洪還沒退,左意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太過緊繃了,聽見他說出來都覺得荒唐的聲音。

越原予仔細傾聽,手機的閃光燈卻突然熄滅了,上面顯示著電量不足。

左意然下意識的心裡一顫。

失去光源以後,漆黑的環境裡,視覺不再佔據他們大部分的注意,於是他們的聽覺變得更加靈敏。

確實有水流被船槳劃開的聲音,似乎還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越原予和左意然在山道上後退了一點距離——他們面前的山洪才是水流聲的來源,為了安全,兩個人一人躲到了一棵鄰近的香槐樹後面。

有昏黃色的光在山洪流淌過的地方亮起來了。

起先只是如人類用肉眼觀察星星一樣,昏黃色的光小小的凝成一個點。後來,昏黃色的光在山洪流淌過的地方出現後,離山道這裡越來越近,光暈漸漸擴大。

越原予和左意然盯著那昏黃色的光連眼也不眨,直到那光順著山洪流淌的方向快到他們眼前,他們才看清楚全貌。

一艘木船行駛了過來,小木船並不大,上面坐著兩個豐腴的女人。她們手中拿著船槳,正是她們用船槳破開水面從山洪中行駛而來。

小木船的船頭掛著一盞散發出昏黃光芒的燈,照亮了她們前行的路。可定睛一看,那燈外面罩著的是形似人的白骨頭顱。

夜半,昏燈,光幽幽。女人,行船,慢悠悠。

怎麼想都像是一個詭異至極的場景。

兩個女人似乎是衝著山道方向來的,她們找到了山道,依靠船槳停在了山道前,用繩子將小木船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