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的跡象,反而越疊越厚,電閃雷鳴不斷。

積水漸漸漫了一小層,左意然盯著地面吐槽,“夜鼓村的排水系統不太好吧?不過強對流暴雨還是挺可怕的。”

“現在沒有什麼風。”所以空氣膠著,越原予探頭看了眼隔壁的房子,翡恩進去沒多久,還沒什麼動靜。

“雨水突然變得好渾濁啊。”左意然還是盯著那積水,突然被一道白光閃了一下,隨即被一聲驚雷嚇得抖了抖,“哇,雷聲那麼響那麼密集,不知道的還以為夜鼓村的人犯了天條遭天譴了。”

“拐賣的人本就該死,他們犯了天條遭天譴也是上天終於開眼了。”雖然越原予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他義憤填膺,並不影響他認為壞人活該被懲罰。

時間一點點過去,積水越來越深了,已經要沒過腳踝了。

雷聲實在太響太密集了,左意然恍惚唸叨,“聲音的傳播速度比光快了?”轟隆隆的聲音一直在響,原本還是悶悶的,比較輕微,現在已經變得驚人。

“我們快往高處跑!”越原予突然拉住左意然瞄準了附近最高的山坡跑過去。

左意然一邊跟著跑一邊問,“怎麼了,我們不等翡恩了嗎?”

“山洪暴發了!”越原予拉著左意然幾乎拼盡全力在跑,“翡恩她讓我們跑,她有辦法脫身!”

轟鳴聲越來越響,越原予彷彿聽見耳邊有掠過的風的聲音。他和左意然在奔逃,往山洪行進方向的左側山坡瘋狂跑去,肆虐的山洪已經暴發衝進了夜鼓村。

山坡栽種著成片成片的槐樹,將本就晦暗的光線幾乎全部遮擋了,連暴雨都被攔下了幾分。情況太緊急了,他們要往高處跑,不管山坡上種著什麼,他們顧不得好好規劃挑選一條逃亡路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轟鳴聲逐漸變小直至停下來,他們已經跑到了山坡上。越原予和左意然兩個人也不管髒不髒了,找了塊石頭癱坐著,雙眼不聚焦地望著被槐樹遮掩得只剩一線的天空,大口大口吸著氣。他們跑得肺裡最後一絲氣都被壓榨出來了一樣,腦子有點缺氧的暈,耳邊還是嗡嗡響起的耳鳴聲。

山洪太恐怖了,他們跑上山坡不久,暴發的山洪已經淹沒了半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