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用舌頭在空中揮舞,他畏縮了一下。她僵住了。
“見鬼去吧。”
那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拉緊了他的弓弦,瞄準了她。
“別!我警告你!”喬納斯大喊,向那男子邁出一步。
安妮看起來和影子一樣驚呆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找村長說理去。我殺了個——沒人會怪我。”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喬納斯向前一躍,抽出劍。那男子睜大眼睛,轉身鬆開箭,箭矢直衝喬納斯胸口。他的皮甲穩穩擋住了箭,接著他揮動劍的平面。
影子已經開始半控制地滑下樹,努力不讓自已恐慌,試圖儘快到達地面。
安妮聲嘶力竭地喊著“住手!”,雙手開始發光,手腕周圍旋轉著符文符號。
那男子躲開了喬納斯的揮擊,向前撲去,想在丟下裝置並抽出匕首的同時把喬納斯摔倒。
影子痛苦地叫了一聲,撞在地上,轉身想幫忙。看到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她愣住了。她不確定如何幫忙。喬納斯丟掉了劍,抓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試圖奪過來。他們滾作一團。
在一次翻滾中,那男子找到了支點,將膝蓋繞到喬納斯腰間,壓低重心。
影子猛地撲向他。很明顯,這個男人現在是敵人。她不能讓他傷害她的朋友。
她的牙齒鎖定了那男子的後頸,輕易地撕裂開來,空氣中瀰漫著融化的肉體的味道。她對自已能如此輕鬆地咬穿感到驚訝。人類真的沒有多少天生的防禦。難怪喬納斯和安妮都穿著盔甲。那男子癱倒在喬納斯身上,一動不動。喬納斯粗魯地推開他,咕噥了一聲。
安妮遲緩地衝上前,雙手發光,眼中滿是恐懼。她想去抓那男子的後頸,但影子擋在了兩人中間,拍開了安妮的手,快速搖頭。
“讓開,影子!”安妮喊道。
影子堅定地站在那裡。現在安妮觸碰那男子會很糟糕。酸液還在起作用。
她迅速思考,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迅速指了指安妮的手、地上冒著泡的痕跡,以及那男子的脖子。
安妮震驚地看著燒焦的痕跡。
“什麼時候……?”
她一定是沒注意到影子有這個能力。她不常使用。
安妮再次看向那男子,意識到已無力迴天。
“不要不要不要……神啊,請不要……”她抽泣著,雙手捂住腦袋。
“該死。”喬納斯咒罵著,看起來更多的是沮喪而非難過。“愚蠢的傢伙自找的。”
安妮抬起頭,憤怒刻在她的臉上。
“事情本不該這樣發展的!你為什麼要攻擊他!?我們本可以——”
“他要射影子。你沒看到他拉弓嗎?你想讓我怎麼辦?任由他射她?”
影子上前,不明白安妮為何如此激動。那個人類如此不可理喻,的確令人遺憾,但他明明在他們試圖溝通後還試圖攻擊他們!
她試圖緩解緊張氣氛,靠近安妮,想蹭蹭她的大腿。
安妮一把推開她。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為什麼要殺了他!?你可以制服他或者……為什麼??”她盯著影子,眼淚如泉湧,臉上寫滿了深深的絕望和憤怒。
這一幕像重拳擊中了影子的心。她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擠壓著她的心臟。
影子心中稍感安慰,但仍舊困惑不已。為何殺死這個想要傷害他們的人是錯的呢?她偷了他的裝置,確實是她的錯,但他甚至沒給她道歉的機會!安妮嘗試說服他交談,他也不聽!他們給了他那麼多機會,但他固執已見,非要攻擊他們,結果只能是這樣。
她在泥土上寫下自已的疑問,暫時不顧及安妮教的語法規則,她渴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