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光話語落地,正騎車的杜逢春急忙剎車,警惕的看向左右,這是一條通往大河的路,已經到了市郊。

前方不遠處有農村自建房院落還有臨街門店,門店是一家飯店,還沒開門營業,自建房出入正大門前停著一輛小貨車,有人一袋袋的從裡面向車上送東西,看著像是一袋袋糧食。

杜逢春張望幾眼後,好奇道,“案子?那幾個人有問題?”

老杜是正常民警,有一定的機靈和警惕,但不可能時時刻刻維持巔峰狀態,他聽了話後已經儘量去審視、也沒發現異常。

王承光給老杜散煙,笑道,“那戶人家看著是自建居民,正常居民家裡這時間點會有十幾袋糧食向外拉?”

“當然,他們也可能是糧販子,但時間點不大對,這是正月初六不是秋收夏收。”

他只是提出了一個普通疑點。

九十年代農民交公糧之後,剩下的糧食會留一部分自用家用,放在地窖或大缸裡儲存,更多還是在集市或市場上賣掉換錢,農民家庭除了賣糧食還能有多少賺錢方式?

所以,神識感知早就確定前方是一夥偷糧賊,只從現在的表面證據推斷,那是正月初六的時間,哪家普通農民一大早會從家裡裝車十幾袋糧食……

如果是夏收秋收後,包括過年前,這種情況壓根不用多看。

當然,若那家臨街的門店房是超市……對外拉糧食也沒可疑的,可那只是一家飯店。

杜逢春點上煙又盯著遠處看,看著有人繼續裝車,驚疑不定道,“袋子裡裝的什麼,看著像黃豆?還是大米?飯店也可能用得上這麼多,比如買多了米麵、生意不好沒銷售出去。”

“這是大門有點窄,貨車開不進農家院,只能停在門外,咱們才能輕鬆看到情況。”

那些裝車的就是普通麻袋,一麻袋一麻袋,被青壯年扛在肩頭從傳統農家院裡到門口,送上車,杜逢春沒透視眼,但他能透過麻袋在抗包人行走中的動態,略作推斷。

你扛著一麻袋米麵或黃豆,和扛一包土豆、蘿蔔走動時,袋子起伏波動形態是有區別的。

看著看著,杜逢春又一驚一乍的低呼,“沃日,那邊不是糧庫麼?這一家距離糧庫不是很遠啊……監守自盜,還是??”

這臨街農家院側方一二百米外,就是河昌的某糧庫。

王承光笑道,“還有一個疑點,搬糧的人表情太興奮、開心了,若是飯店進購的米糧因為生意不好賣不掉,成為積糧再送出去,他們不該這麼打心底的開心。”

“那種開心怎麼說呢,像是你當年考上中專,哪怕身體累、狀態不好,開心興奮是打心眼裡冒出來的。”

他們兩個距離臨街門店房四五十米,這距離眼神不好是不可能看清目標人物五官表情的。

杜逢春懵圈了,左看右看還是看不清,他對王承光豎了下大拇指,“你牛逼,這麼遠都能看清楚?那還去釣魚麼,要不要回所裡說說?我記得這裡已經超出咱們轄區範圍了。”

你都這樣說了,他只能服氣,好傢伙,都對標當年考中專了?這對正常人就是人生四大喜之一。

四大喜臨門的時候會是什麼狀態?王承光點頭,“遇都遇到了,回去彙報一下再看有誰去查,你去吧,我在這裡蹲會。”

…………

王承光沒想到的是,兩個小時後。

某臨街門面房早就沒人對外送糧食裝車了,正月初六天,飯店也開業了,就是沒什麼顧客,他和葉茂生等人在1號晚上,市局裡見到的70多歲退休老領導,坐車趕來了。

王承光當然不會在飯店四五十米外乾等兩小時,他現在離飯店有一公里之遙。

老領導用自己退休金僱傭的三個輔警也都在。

等他拄著柺杖下車,杜逢春一臉興奮的下車,走向王承光道,“這位張叔原本在大山子派出所附近排解居民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