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人似乎對黑衣人一點也不客氣,殺伐凌厲。

“長歌,給他們露一手。”尉遲敬的大嗓門打破了長街的寧靜。

“對,咱們咸陽少年,不能弱了氣勢。”

王動也在一邊攛索秦風,王動見識多,這個穿黑色衣服的人,絕對是咸陽人。

大秦以黑色最為珍貴,身穿黑衣,應該是皇族,那個身穿麻衣的,就是一個白衣黔首。

王動的王家,來自周靈王,家學淵源,到了王翦轉學兵家,他們這一支在大秦這才顯赫起來。

黑衣人已經完全輸了,秦風上手,輸了是秦風的事情,並不損害皇家威儀。

“既然這位長者還有各位兄弟這麼信任我,那我就試試。”

黑衣人站起來,把位置讓給秦風,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秦風怎麼弈棋。

秦風也不客氣,並沒有採用跪坐的形式,而是大大咧咧盤膝坐在蒲團上。

這局棋已經走成了一個玲瓏棋,白棋步步圍殺,黑棋已經毫無勝算,再走下去,輸得會很慘。

小嬋站在秦風一側,小心地說道:“少爺,這棋沒有辦法贏了。”

小嬋是秦風母親親自指定給他的貼身丫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本來是按照兒媳培養的,大秦公主突然下嫁秦府,打亂了原有的兒媳養成計劃。

丹霞公主麻姑在新婚夜提議和秦風只保持夫妻的名義,小嬋心中是高興的。

秦風的棋藝不怎麼好,小嬋比誰都清楚。

王動也在一邊託著下巴:“的確是沒有辦法贏了,而且會輸的很慘。”

“原來這樣呀。”尉遲敬撓撓頭:“長歌,要不直接認輸算了,咱們玩兒去。”

“咸陽宮闕鬱嵯峨,六國樓臺豔綺羅。自是當時天帝醉,不關秦地有山河。”

秦風一邊吟誦,一邊接過黑衣人手中黑子按在了棋盤上。

“好詩!”王動和辛甲大聲地鼓掌叫好。

尉遲敬和李威也跟著鼓掌。

“這首詩真的很好嗎?”尉遲敬一邊鼓掌,一邊悄悄問李威。

“我哪知道,咱們兩個大老粗,跟著湊熱鬧就得了。”李威小聲說道。

“嗯,很不錯,非常應景。”

黑衣人也輕輕鼓了兩下掌,雖然他對秦風吟誦的後兩句不認同。

“少爺,你自己把自己堵死了。”小嬋悄悄告訴秦風。

“這是我大秦的傳統,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

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山擋開山,神攔殺神,這才叫氣勢。”

秦風一邊說著,一邊把棋盤上自己堵死的黑子一個個拿起來,只留下剛剛放下的黑子。

“沒有困難為什麼還要給自己製造困難,這不是找虐嗎。”李威小聲說道。

自從他的父親李信滅楚失敗,自己率領的二十萬關中子弟全軍覆沒,做事小心起來。

李威看似大大咧咧,其實骨子裡也受李信的影響。

“明白這個精神就行了,咱們關中,本來是大周的祖地,大周的先王陵墓還在呢。

周幽王昏庸無道,烽火戲諸侯,失信天下,最後身死國滅。

我開國先祖秦非子征戰西戎,至襄公護送平王,得到關中地。

到了當今陛下,奮六世之餘烈,鯨吞海內,橫掃六合,席捲八荒。

靠的是什麼?不是險固的山河,而是我老秦人的勇猛!

這位先生,請落子。”

秦風一通長篇大論,大大咧咧地盤坐在案几旁,抬手示意麻衣人落子。

“嗯,妙,有道理。”黑衣人沉吟著說道。

麻衣人哼了一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