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銅錘打死的,倒了一片。

秦府還擺了一個樣子,這裡直接扔一邊不管了。

嬴昧揣著手,站在一邊樂呵呵地看著蒙武,看蒙武怎麼處理這件事。

沒辦法,蒙武和宋兌還是按照程式走,一頭牛一頭牛地親自驗看。

這些胡牛都在抽抽,可見是他們進咸陽宮的時候才開始動手的。

“掌書記,這怎麼判?”蒙武一邊做樣子檢查一邊小聲問身邊的宋兌。

很明顯,不能按照撞牆算,嬴昧就是故意給他們出難題。

“來的時候,風少爺交代,如果牆上有痕跡,就按照他家的判決寫。

如果不是,只能另寫判決,並且增大處罰,這樣才能進退自如。”

宋兌說著,悄悄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竹簡,上面的判決已經寫好。

胡牛難馴,四散而逃,危及宮廷,衛士錘殺,一牛三十,一人三杖,罰錢一百。

蒙武心中暗暗叫好,偷偷看嬴昧,嬴昧在不遠處揣著手,右腿一顫一顫,在那裡嘚瑟。

判決下來,嬴昧傻了,這個蒙武,夠絕的。

處罰不嚴重,侮辱性極強,嬴昧也沒有逃脫,被打了三杖。

打完之後,蒙武還好心得囑咐那些中郎令趕快療傷,大夏天容易發炎。

囑咐嬴昧儘快給胡牛放血,血留在體內,肉的草腥氣大,不好吃。

那些中郎令聽了直翻白眼,捱打了還得要感謝他,好人壞人都讓他做了,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中郎令都是勳貴子弟擔任,雖然頑劣,素養是一等一的。

嬴昧一瘸一拐地領著蒙武去見秦始皇。

“蒙武,你老小子下手夠狠的。”

“嬴昧,要不要來個更狠的,杖二十,發到北邊修長城。”蒙武樂呵呵笑道。

嬴昧不說話了。

蒙武倒是親熱起來:“嬴昧,你得感謝我,大秦律上沒有胡牛,我是按照最輕處罰來的,記得請我喝酒。”

被罰了一百半兩錢,捱了三棍子,還得感謝這老傢伙?

秦風姑爺怎麼沒有事?他是怎麼做到的。

蒙武在軍伍中長大,要說怕了一位公主,那是扯淡。

自己靠著秦始皇這個大山,不是也捱打了?他想不明白。

“你不會下手輕點?”

“不是我打的,關我屁事,我老頭子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你找麃公去,他家小子打的……”

秦始皇看著手中的判決,皺著眉頭,心中卻充滿疑慮。

蒙武耿直中正,這種高抬輕放的判決,蒙武想不出來。

莫非老了,什麼都想開了?

“蒙武,你這是依據的那一條律法。”

“陛下,大秦律沒有胡牛的條款,法不禁止即為可,不過胡牛畢竟是牛,處罰還是要有的。”

“法不禁止即為可?”

“謝陛下,這是陛下的仁厚。”秦始皇一開口,蒙武立刻施大禮。

“嗯,這種解釋說得過去,只是波及到耕牛怎麼辦?”

“律法空白,我擬定了內史府令暫時執行,律法有更改,條令就會廢止。”

蒙武說著,從袖子裡拿出帛書,雙手呈給秦始皇。

嬴昧接過來,一瘸一拐地遞給秦始皇。

秦始皇看了他一眼,沒有問,慢慢展開帛書。

“秦風也捱揍了?”

“陛下,沒有,秦府的牛是自己撞牆的,牆邊正好放著銅錘,那是巧合。”

嬴昧聽了咧了咧嘴,心中懊惱,他去秦府取食物,特意看了那個牛頭。

他是黑冰臺統領,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銅錘砸的,自己也依法炮製,沒想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