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念慈憑藉著腦中的記憶悄悄從姜家後門右側的狗洞爬了出來,正巧撞到了剛剛落地的姜家勳。

“妹妹大半夜的鑽狗洞這是打算去哪?”安傑警惕的看向姜寧雪。

“我,我見今晚月色很美,出來賞月……“她努力讓自已保持鎮靜,但如果仔細聽,她的語氣帶有一絲慌張,”哥哥這是去哪?“

”我也見著月色甚美,睡不著,出來散散心。”安傑不會撒謊,此時他真的有些睡不著,他本身就是個武將,動腦子的活不適合他,他想快點兒找到念慈、殷盼盼或者陳遠只要有一個都可以。

“哥哥,最近可有什麼怪異的事情發生?”念慈看姜家勳並沒有過多的關注自已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此時沒有春萼陪在身邊,念慈想進一步的試探姜家勳看是不是安傑。

“沒有,倒是你自從溺水後對我的態度差別很大!”安傑努力回憶著姜家勳的記憶。他與姜寧雪確實是水火不容,誰知現在竟然能和平的在月下談話。

“區別在哪?”念慈額頭上的花又加重了一分,在月光的照耀下竟能看到一絲輪廓,花閃了閃,念慈不覺頭一陣劇烈的疼痛,沒等聽清姜家勳說了什麼便一頭栽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姜寧雪摸著額頭,像針扎一般,“春萼……春萼……你是死了嗎?”姜寧雪喊了半天都沒人進來。

“一幫狗奴才,趁著本小姐生病就在這偷奸耍滑,等會兒被我找到了,非讓爹爹賣了你們不成!”姜寧雪穿好衣服直接走出了閨房。

念慈只覺得渾身虛弱,好像被困住般,原宿主的靈魂怎麼會醒,她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昨晚幸虧沒有坦白身份,也幸虧沒有跟陳遠相見。

春萼此時正在後院洗著衣服,誰知姜寧雪上來就是一巴掌,被打的有些蒙圈,“死哪去了,喊你半天也不回話!”

春萼驚嚇過度直接撲倒在地,“回小姐的話,不是昨晚您吩咐我今早不用服侍了,把之前的一些衣服全部拿出來手洗嗎?”

念慈心中一陣驚呼,糟了沒想到自已的一句隨意的話這丫頭竟然就做了起來。

“你這死丫頭,現在開始學會撒謊了,你見過我衣服穿過第二次嗎?我看分明就是你想竊取我的衣物!”

念慈想阻止,卻發不出聲,自已根本沒有能力掌控這副身體!

“本小姐明明今天剛剛甦醒,來人啊,把這死丫頭給我拖下去!”後院的護衛聽到姜寧雪的聲音一股腦的都湧了過來。

姜家勳這個時辰都會從後門出去,趕去城西的藥鋪抓藥,所以安傑也得按照這個步驟去進行下去,他正低頭疾走,卻被不遠處的吵鬧聲吸引了過去。

“都住手!”眾人看到大少爺姜家勳全都退到了一邊。

”妹妹,這是為何?“看著春萼哭紅的雙眼,破爛的裙衫。安傑忍不住脫下自已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春萼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勁兒的磕著頭,不一會兒地磚上便斑斑血跡,”求少爺救救奴婢,小姐要把奴婢發賣到怡紅院!”

安傑的眉頭緊皺,不滿的看向姜寧雪,“這是從小陪著你一起長大的丫鬟,你怎麼能如此對她!”

“我還當是誰呢?姜家的病秧子,怎麼,開始學會管閒事了?我只是病了半個月,不是死了!”姜寧雪輕挑眼眉,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容,“你如果想收了這丫頭做填房,本小姐贈予你便是!”

安傑皺了皺眉頭,聽完她的話,看向她的眸中帶有憐憫。

姜寧雪只感覺自已被他的眼光深深的刺痛,“你算個什麼東西用那種目光看我,不過是小三的兒子,還敢跟我自稱兄妹,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趕出姜家!”她嘴角冷笑,眼神陰騭,那股恨意如同腐蝕人心的毒液,讓人心生懼怕,不禁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