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瞻回來的很快,兩人來的時候是坐班車來的,回去的時候決定打車。

今天是農曆初五,正好是鎮上趕集的日子,早上兩人去坐車的時候,候車點已經排起了長隊,兩人硬是擠上了車。為了不讓歐陽妙被碰到傷腳,吳瞻站在她身後為她築起了人牆。

而現在街上也是人頭擁擠,坐班車回家的人也不在少數,吳瞻不想歐陽妙的腳剛好點就遭罪,因此直接坐計程車回家。

歐陽妙前腳進門,後腳李妙就打來了電話,歐陽妙看到來電顯示是“媽媽”,還當是媽媽自已一個人在家無聊,打電話跟她聊天。

誰知道第一句話,歐陽妙整個人就呆立在了原地。

“你現在和誰在一起?在哪裡?妙妙,不要騙人!”

母親話語裡的嚴厲是從未有過的,哪怕是小時候調皮搗蛋,母親也沒有用這種語氣和自已說過話。但她知道,那是因為歐陽妙從來沒有跟父母說過謊話,哪怕是小孩子為了多要零花錢而編的那些謊話,歐陽妙都從來沒有過。

她知道,作為一個老師,母親最痛恨謊話。

“我……媽媽……”歐陽妙開始結巴,腦子裡一片空白,到嘴邊的話此時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你從小就懂事,哪怕做了錯事也敢作敢當,所以我和你爸從來沒有打罵過你。我只當你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知道自已的行為所帶來的後果是什麼,更懂得可為和不可為,所以,你還要用和姜歡玩這種話來搪塞我嗎?”

走在前面的吳瞻,沒有聽到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他轉過身,看到歐陽妙像個犯錯的小孩,愣愣地站在門邊,無措的望著他,但眼神沒有焦距。

正在門邊的展老爺子也停下了手中的活,擔憂的看著歐陽妙,眼神朝吳瞻示意。

吳瞻放下手裡的菜,走到歐陽妙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歐陽妙這才抬起頭看向他。那一剎那,她才回過神來,手機裡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媽媽,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和姜歡出來,只是現在……”

“只是現在姜歡不在你身邊?”李妙打斷了歐陽妙的話。

“媽媽……對不起。”

聽到歐陽妙的道歉,李妙失望的閉上眼睛,如果此時歐陽妙在她面前,此情此景,恐怕會是歐陽妙永久的噩夢。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小學的時候做了班裡的紀律委員,你一直盡心盡力、恪守本分,對待同學也是嚴格要求,所以面對一切違紀的事情,你都不會輕易放過。有一次,班裡一位同學偷偷帶了撲克牌去學校,自習課上無視紀律,帶頭打牌,被你記下來。後來老師叫了家長去學校,他被狠狠罵了一頓,也因此記恨上你。在一次月考的時候,他將小抄提前放在你考試的桌子裡,然後誣陷你作弊,你百口莫辯。”

李妙深吸一口氣,再狠狠吐出來,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和你爸爸都選擇相信你,因為我知道我的女兒根本不屑於說謊,更別說她的年紀前三的成績,都是每天犧牲課餘時間去補習得來的,作弊於她而言是對自我的否定,對這一切犧牲的背叛,所以她根哪怕什麼時候真的因為狀態不好而掉出前三的位置,也不會做這種事。”

“你那時問我為什麼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選擇相信你,我說因為我瞭解你。你問我你是不是做錯了,我告訴‘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現在你讀不懂這句話了嗎?”

“媽媽,對不起,但我真的沒有騙你。”歐陽妙無力的辯解。

“如果不是因為我今早在路邊看到姜歡,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告訴我,你究竟是和誰出去了?”

“媽媽,你聽我解釋。”歐陽妙俯下頭,朝地上吐出一口氣,“我一開始確實是和姜歡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