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浩,把他們的器械繳了,全部戴上手銬!”公安員大陣指揮他唯一一個下屬金鳴浩。

“你敢!”楊玉慶雙手緊握鐵鍬把,護在胸前,做著隨時準備進攻的架勢。

很明顯,他們沒把公安員放在眼裡。

因為他們不是真正的公安,與在場的其他人一樣,就是一名林業從業人員。

八十年代初期,林業局的公安員並不在編。

它是林業系統內設定的,維持各林場治安的行政部門。

有點像現在私企的保安隊,不過權力比保安大得多。

從屬於局保衛科。

只要在林業系統內部發生的刑事案子,他們有權抓捕並移交給地方公安局。

每個林場都有一兩個公安員,他們的工作職責就是維護本林場的治安,但不歸屬林場管理。

看到楊家三兄弟欺負他們只有兩個人,想負隅頑抗。

大陳濃眉緊鎖,冷聲道:“拒捕是吧?鳴浩你去地方派出所,請他們過來協助。”

“是!”金鳴浩得令,轉身就往外走。

堵在門口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

“自家的事,就不要麻煩地方上的同志吧。”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大家回頭一看,活佔林揹著雙手,胸前彆著兩管鋼筆,邁著方步走進來。

見活佔林來得恰是時候,圍觀的,提著棍棒打抱不平的人,都面面相覷。

有人在交頭接耳:“他怎麼來了?”

於是,所有人又把目光鎖定在他身後那個二十一二歲,身材瘦小的張晨身上。

“切!”有人鄙視,有人不屑。

不用猜都知道,是張晨通風報信把活佔林給叫來了。

活佔林揚起臉,用眼角餘光掃視現場一遍,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積聚著冷漠的警告。

這個微小表情,立刻震懾住了那幾個,提著棒子攔截楊家三兄弟的職工。

有人開始悄悄扔下棒子往後退。

面對土皇帝的威嚴,自家生計重要。

唯有張晨自知理虧,縮著脖子,緊跟在活佔林身後低頭往裡走。

不知是誰罵了一句“二狗子”。

活佔林抬起不怒自威的三角眼,非常陰冷的向發聲的地方看去。

所有人也都跟著看過去。

“看個雞毛!”

於大眼攥著袖口在鼻子上抹了一下,抖著雙肩,裹了裹沒有扣扣子的羔羊毛棉大衣。

“怎麼哪裡都有你!”活佔林咬著牙小聲喝道。

“是我又怎麼了?這叫見路不平拔刀相助!”於大眼端著肩膀一邊晃悠,一邊吹著口哨,一步三嘚瑟的朝活佔林走來。

把活佔林厭惡得眉毛鼻子蹙成一團。

如果放在過去,於大眼敢在活書記面前嘚瑟,公安員大陳早就把他喝退。

可是今天晚上,他不但無動於衷,內心還巴不得於大眼能再嘚瑟一會兒,最好把從天而降的活佔林給噁心走。

大陳這個人,也不是十分正直,但他管轄的一畝三分地,容不得他干涉。

特別是活書記與他是平行的兩個部門。

這一年多來,什麼事他要都參合,然後又去局裡打小報告,想安插自己小舅子過來頂替。

去年他就吃過一次虧,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插手。

現場的幾個當事人都各懷心思。

活佔林看於大眼公然挑釁自己,一臉嫌棄的剜了他幾眼,然後向旁邊挪了挪。

他不想跟於大眼糾纏,這個滾刀肉讓歷屆領導都拿他沒辦法。

因為林業局與地方不同。

地方管理得非常嚴,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