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於大眼回頭一看,當時嚇了一跳。

四個黑影向這邊走來。

他心知不妙,轉身就躲到柴禾堆後面,然後抽身跑去給大陳報信。

回來後怕大陳不給力,又跑回家拎出大飯盆就是一陣狂敲。

這才為趙廣清解了圍,所以趙廣清今天專程為他做了這麼多菜的答謝宴。

酒足飯飽之後,王秀珍顛著兩隻小腳開始收桌子。

趙廣清拉著於大眼坐到炕頭上,拽過旱菸匣子,扯下一張白色捲菸紙,親自為於大眼捲了一根大肚子的旱菸。

兩人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研究那天晚上的話題。

“我琢磨著咱倆先從養袍子開始。”趙廣清往罐頭瓶蓋裡彈了下菸灰。

“養狍子真就賺不了錢,這大溝裡的,誰想吃上山套不就成了嗎?”於大眼不屑一顧。

“現在山上狍子多打獵沒人管,要是大家都去打獵,山上沒東西了,咱養的狍子不就成了香餑餑嗎。”趙廣清解釋道。

因為前世,1984年遼寧就有一家賣種狍子,一舉成了十萬元戶。

那時的十萬塊,可比現今的一千萬。

“那還不如養黑瞎子來錢快,一個黑瞎子膽就挺值錢,還好買。”於大眼來了興致。

“我跟你說‘老’……不,廣清,前兩天我就看見北村的‘金白毛’拿土銃子打了一隻,他拖不動,我幫他整回來的,直接給我剁了兩隻熊掌,等哪天咱哥倆燉著吃。”

“使不得,使不得!你自己悄悄吃了千萬別聲張。”趙廣清趕緊擺手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再過七年,國家就要出臺野生動物保護法。

黑瞎子最先列入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非法捕捉黑瞎子是要坐牢的,更不可能讓個人飼養。

狍子就不一樣,它是2000年才被列入二級保護動物。

現在先打個時間差,賺第一桶啟動之資金就撤。

再說,他們捉狍子是用來養,又不是隨便捕殺,就像家豬都由野豬馴化,需要一個過程。

但這些話趙廣清不能跟於大眼說。

“養黑瞎子週期太長,那東西體型大,吃得多,取了熊膽熊就廢了,划不來。”趙廣清道。

“也是哈,狍子這東西跟羊一樣,皮實!”於大眼也攢同養狍子。

“那就這樣唄,明天我就帶幾塊豆餅上山溜一溜,抱幾隻找不到食的小狍子崽帶回來養。今年雪大,很多狍子崽找不到吃的都凍死了。”

“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趙廣清趿拉著棉膠鞋就去倉房找繩子。

“那你先忙吧,我也回家準備一下。”於大眼穿上羔羊毛棉大衣,用袖口抹了下鼻子。

第二天。

趙廣清早早來到林場場部。

“陳主任,我想去苗圃打更。”趙廣清站在主任辦公室門口,簡潔明瞭的對林場主任陳守田說。

“去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幹啥?”陳守田覺得,趙廣清這麼年輕就去打更,將來沒出息。

“我這不是簽了協議書解脫了嗎?

以後一個人過日子挺無聊的,不如晚上去苗圃打更,白天在家砍點燒材,再開幾畝地。把時間安排滿了省得想女人。”

趙廣清覺得陳守田也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

“你要是這樣打算那就去吧,正好‘周黑瞎’撂挑子不打夜班。”陳守田說。

剛上班,辦公室的小鐵爐子還沒燒起來,屋裡非常冷,放在門口的洗手盆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陳守田凍得呲牙咧嘴,跺著腳,搓著有點凍僵的雙手,幾乎按在爐蓋子上取暖。

烤了一會兒有點緩過來,回頭對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