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移步議事大廳,對著李格非和趙挺之盈盈一拜,劉子曦亦隨之行禮。
趙挺之早已從趙明誠處聽聞,李清照對劉子曦頗為青睞,心中頓時對劉子曦生出幾分厭惡。
他輕慢地說道:“小官人如此才情,想必家世非凡吧,不然怎能教養出如此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劉子曦不卑不亢地回應:“在下不過是一介孤兒,家鄉遠在冀州,讓侍郎大人見笑了。”
趙挺之嗤笑道:“冀州?還是個孤兒?這出身也忒貧賤了些。”
李清照面露慍色,駁斥道:“自古英雄不問出處,即便沒有家世背景,也能靠自已拼搏出一番廣闊天地。劉先生滿腹經綸,才華絲毫不遜色於那些世家子弟。”趙挺之道:“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孤兒還出身在那等地方,如何能有如此才華,那首詞莫不是從何處抄襲而來吧。”
劉子曦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侍郎大人,您莫不是覺得在下徒有其表吧?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趙挺之饒有興致地看著劉子曦,捋了捋鬍鬚,應道:“哦?願聞其詳。”
劉子曦朗聲道:“趙小官人多年在太學院苦心求學,可謂是才華橫溢。我們不妨就以詩詞一較高下。若是鄙人輸了,願從此銷聲匿跡,不再踏足汴梁。但若是僥倖勝出,那便證明趙小官人才疏學淺,實在配不上李家姑娘,還望侍郎大人攜子速速離去,莫再提此事。”
趙挺之聽後,仰頭大笑,聲震屋瓦:“好一個狂妄的山野小子,竟敢與我兒比試詩詞,真乃不自量力!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劉子曦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今日便以《一剪梅》作詞三首。若趙小官人能在任何一首上勝我,就算我輸。”
趙挺之頓覺顏面無光,怒髮衝冠,瞋目切齒道:“小子,休要口出狂言,以免到時自取其辱!”
劉子曦負手而立道:“第一首《一剪梅·舟過吳江》。
一片春愁待酒燒。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秦娘橋,風又飄飄,雨又瀟瀟。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李格非道:“妙,寫得妙,小官人可否稍等,待我取紙筆記錄下來再繼續。”
劉子曦:“李大人請便。”
李格非吩咐家丁取來筆墨,讓劉子曦再讀一遍,李格非在一旁興致勃勃的抄錄。
待到抄錄完畢,劉子曦道:“第二首《一剪梅·一剪梅花萬樣嬌》。一剪梅花萬樣嬌。斜插梅枝,略點眉梢。輕盈微笑舞低迴,何事尊前,拍手相招。
夜漸寒深酒漸消。袖裡時聞,玉釧輕敲。城頭誰恁促殘更,銀漏何如,且慢明朝。
李格非連連稱讚,趙挺之和趙明誠表情有點難看。
劉子曦盯著李清照繼續道:“第三首《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閉門》。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李清照聽完,粉面如霞,心如鹿撞,暗想:“莫非何官人是在向我訴說相思之情嗎?”隨即又輕輕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胡思亂想,若是會錯了意,豈不是要羞煞人也。”
李格非拍案叫絕:“好一個‘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小官人如此年紀便有如此才華,令人欽佩。”
李清照一副小迷妹的眼神看著劉子曦,瞬間成了劉子曦的頭號粉絲。
劉子曦心裡暗爽:唐寅的詞能不好嗎?這下還不拿捏你們!
嘴上說道:“與令愛相較而言,鄙人實在慚愧不已。李大人教導女兒如此有方,雨某深感欽佩。”
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