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刃銀光揮灑從天而落,將還在看戲的色孽信徒從頭部到腳底徹底斬斷。

“吼!”

來自鮮血通道的赤紅色巨斧戰奴可不在乎其他邪魔的性命,伴隨著怒吼的肆意揮灑,禁軍金色的天鷹甲被蠻力破開,鮮紅的血液于禁軍的腰間噴射而出。

在戰場上同時與狡詐的敵人和勇武的敵人殊死搏鬥,我們很難給出一些合理的資料來論證我們應該先擊殺二者中的哪位。

不過就目前禁軍的做法而言,很明顯他選擇了先除掉過分狡詐的敵人。

而究其原因,可能其深層邏輯並非各位所想的那樣複雜。

先除掉那個陰險狡詐之輩,就可以多救下一些人。是的,僅此而已。

狡詐者倘若不死,其計謀之惡毒、心思之險惡,所帶來的影響要遠超一位勇武的敵人所帶來的打擊。

不過在這一富有大愛的想法背後,禁軍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他將要死去!

即使他是一位強大的帝國禁軍,也不可能在僥倖擊殺了大魔之後,拖著身中劇毒的殘軀來對抗兩位惡魔王子。

意識與雙眼漸漸模糊,耳中對外界明晰的聲音接收逐漸消散,他的力氣正在隨著血液的流失而褪去,他的死亡已經不可避免。

如果現在身處泰拉,或是某些科技發達的帝國花園世界,那麼還存在被救治的可能,甚至有機會在日後重獲巔峰,可現在……

再一次,亞空間那充滿惡意的能量潮汐湧動,即使是對亞空間感知不夠靈敏的禁軍,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亞空間的能量波動。

“我就要死去了嗎?我的一生可曾為帝皇解決過一絲困難,為帝國帶來一絲希望?”

問題彷彿化作實質的小鳥一樣,在他的頭腦中嘰嘰喳喳的叫嚷著,讓他不能保持清醒。

隱約間,他想到了自己多年前鎮守泰拉王座時,他為一名名進行狂熱禱告三天三夜的凡人們喂下了粥水,來保證這些狂熱的信徒們不會被活活餓死。

這並非什麼帝國的懲罰或是酷刑,這只是帝國子民們自發的來朝拜帝皇。

在禁軍眼裡,這些狂熱的信徒太羸弱了。倘若禁軍出手,不到半秒就可以清空整個廣場上禱告的信徒們。

可他們卻在無時不刻的禱告、讚頌人類帝國之主。

他們也在盡力的想讓人類的生活變得更好一些。在這個黑暗無邊的銀河裡,他們就像無助的孩子,在用盡全力的找尋那些可以救助人類的方法,哪怕是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也是這些凡人,讓禁軍意識到自己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他們是帝皇的私人衛隊不假,但他們也是人類帝國的守護者,他們所要守護的,正是這些被妖邪所瞧不上的凡人。

這一刻,禁軍的瞳孔再度聚焦,亞空間的潮汐湧動化作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了禁軍的身上。

天鷹甲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耀眼,更絢爛。自己的過往中也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強大,禁軍怒視著眼前的惡魔王子。

他可能是一名萬年前的帝國叛徒,也可能是某些生靈的極端情緒所化,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但凡他們想要對人類發起屠殺,那麼他們,就必將接受來自人類的怒火!

禁軍這次沒有華麗的揮舞動力戟。就只是輕輕的抬起,然後狠狠地刺入了邪魔的腦子,從腦子順著脊柱向下用力插入其中。

這些動作,就像是輕嗅手中的枯葉後任其自然飄落,好似本該如此的一般。曾經的過往與落葉隨風,而禁軍於此滅殺邪魔瀟灑而亡,龐大的赤紅色邪魔身軀隱隱壓過禁軍一頭,卻反而更顯禁軍金甲的輝煌。

金色的光芒在禁軍身死之時,更加用力的閃爍,藉助邪魔尚未完全消散的身軀將亞空間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