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花館】

陸梓綺被百合領到了姑娘們休息的地方,一到晚上姑娘們就會聚在此處更衣梳妝,除非是紅牌姑娘,能有自已的閨房,其他普通姑娘只能窩在此處。

百合指著其中一處櫃子便對陸梓綺說:“你就用這個櫃子吧,還有這個梳妝檯也歸你了。”

路上陸梓綺就聽百合說過,這個蒔花館特別能掙錢,掙錢的方式主要透過兩種。

一是紅倌人像牡丹這種賣藝又賣身的,因知情識趣,有著不少相熟的老客人,聽說每月都能給蒔花館賺上千兩銀子,恩客們特別捨得在她們身上砸銀子。

二是做個清倌人,賣藝不賣身,平時也就幫著熱熱場子,給大夥兒彈個琴唱個曲。

再不濟就陪在紅倌人和客人身旁,說會話倒個酒,端茶遞水的,也能有些賺頭。

陸梓綺與百合同坐在梳妝檯前,陸梓綺好奇的問道:“那百合你呢?算是紅倌人還是清倌人?”

百合溫和的回應:“我沒有相熟的恩客,只是個清倌人。”

“所以要是被這些紅倌人盯上看不順眼,往後日子可是難過了。”

“梓綺,像今日這種情況往後還是得躲著點好,你這麼頂撞牡丹,當眾給她下不來臺,日後她定會把你當成眼中釘。”

“她平時囂張跋扈慣了,誰叫她是媽媽的搖錢樹呢。”

百合邊梳妝邊對陸梓綺語重心長的說道。

夜幕低垂,巷子裡燈火逐漸亮起,最顯眼的莫過於“蒔花館”三個大字,只見牡丹坐在客人桌前與客人們歡聲笑語,品茶談笑,臺上還有舞姬們長袖飄飄,好似翩翩起舞的彩蝶,令人目不暇接。

陸梓綺初來乍到,群芳媽媽讓她先看看,學學館內的姑娘是如何待人接客的。

可是陸梓綺此刻的眼裡只能看到牡丹,她昔日裡看人那種輕蔑的眼神彷彿與李員外家的大小姐李鳳英如出一轍。

即刻牡丹便是她的第一目標了,陸梓綺摸著頭上的玉簪,彷彿下定決心般暗道:我定會爬到比牡丹更高處的位置,享受比她更無尚的榮耀,待有朝一日我也能輕蔑的看向她們。

群芳媽媽輕拍陸梓綺的肩頭:“梓綺,你去前廳趙公子那桌打個下手。”

陸梓綺恭敬答應:“是,媽媽。”

男掌班走在陸梓綺前頭帶路。

只見趙公子一左一右已經做了兩位姑娘,一位名叫胭脂另一位則是牡丹。

陸梓綺神情自若正身站直,雙手互握合於胸前,俯首屈膝道:“趙公子萬福,小女子初來乍到,公子喚我梓綺便是。”

趙公子眉毛一挑,眼前瞪的渾圓:“哪來的清麗姑娘,新來的是吧。”

陸梓綺神情自若駕輕就熟的坐在胭脂的身側回話:“是的,趙公子。”

趙公子一臉歡喜搓著手道:“可人,實在是可人,看著清純,趙某喜歡的緊吶。”

“牡丹,你看,你們蒔花館又來了個新姑娘,看著真不錯。”

牡丹從陸梓綺被帶過來時就面色鐵青,此時聽到趙公子一個勁的誇讚,更是令其險些當場發作。

幸好牡丹還算沉得住氣,得知趙公子喜歡陸梓綺,自已再不樂意也能馬上斂去不悅的情緒,滿臉堆笑。

“誰說不是呢,你看我們梓綺面龐清麗,嬌俏可愛,來我們蒔花館可真來對地方了。”

趙公子此刻眼裡容不下她人,色眯眯的盯著陸梓綺:“就是,你可真要好好同牡丹學學,如何伺候人,牡丹你說是吧。”

牡丹聽聞此話,氣不打一處來,實在忍不了了,對著陸梓綺發難:“愣著幹嘛,趙公子的酒杯都空了,還不趕緊伺候著!”

陸梓綺剛來,還不太懂這裡的規矩,好在她謙卑好學,馬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