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到癱坐在御花園中,全身溼透狼狽不堪的姚太后,在她身邊不遠處還有兩句焦黑的物體,看樣子心中已經瞭然。

只是在看到坐在涼亭內悠哉賞雨的陛下,他心內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陛下在宮裡的地位,在身邊服侍四五年的雙喜再清楚不過了,說是大周皇帝,實則就是個沒有半點自由與話語權的傀儡,那根線牢牢的被姚太后攥在手裡,甚至只需姚太后一個眼神,陛下就恨不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可此時,眼前的一切完全顛覆了雙喜的認知,遭難的是姚太后,陛下卻成了那踩踏之人。

“陛下!”

雙喜上前恭敬施禮。

謝琅看了雙喜一眼,眼底劃過一抹驚豔,這小太監未免長得太豔麗了些,雌雄莫辨,男生女相,膚色如雪瓷凝脂,身段纖瘦風流,若不是落得淨身入宮的下場,必然是一位妖質灼灼的絕豔公子。

“進宮前你是男是女?”想透過喉結辨認,可雙喜的喉結幾乎看不太出來。

雙喜微微怔楞,然後恭敬回道:“奴婢是閹人。”

點點頭,謝琅沒有繼續詢問,“找朕何事?”

“回陛下,即將是早朝時間了。”他是來找陛下,伺候她去上朝的。

“傳朕口諭,朕與太后皆身體不適,罷朝……五日,另傳令禁軍統領秦蕭,太后養病期間,禁止外臣一切探視,膽敢抗命者,斬。”

本來想習慣性的說“三日”來著,可想到現在的這副身體,三日時間還真的不夠,五日都不好說。

先養著唄,至少趁著這兩日把這皇宮裡的一些牛鬼蛇神處理一下,不然連養病都不得清閒,指不定得有多少人在背地裡作妖呢。

“陛下,若是姚家人想要面見太后……”

“所有姚家人禁止入宮,敢擅闖皇宮者,以謀逆罪論處。”謝琅說的隨意,似乎人命只在股掌之間翻轉。

雙喜垂下眼眸,眼底有一瞬間的冷冽,“奴婢遵旨,外面風雨交加,氣候溼寒,不如奴婢伺候陛下回宮歇著吧。”

“你去吧,朕要在這裡等雨停,回去時派人送早膳過來。告訴御膳房的人,再用以前的那些膳食來敷衍朕,朕絕不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