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哐哧哐哧…
火車的鳴笛聲在安靜的車廂裡顯得有些刺耳,也驚醒了周遭驚愣不已的車廂尾部戴笠帽的小姑娘,方才上車時便收穫了全部的關注
無論是那長至小腿的銀色飄霧,還是長裙下…裸露出來少許的初雪般的潔白…
可無論再如何驚異,所有人也只是遠遠的觀望
直至…
“少他孃的給老子放屁!老子自已買的煙土,想在哪抽就在哪抽”
鐵塔般的漢子一掌拍飛了列車員手裡的警棍,蠻橫如野豬衝撞,氣勢十足的衝進安靜的車廂,大抵是純白在這汙濁的世間過於出眾,哪怕蜷縮在角落也依舊明顯的像個黑暗中的發光體
“小姑娘~一個人啊?”將近二百多斤的壯碩身體一屁股坐在對面的座位上,年久失修的木質靠背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重明目不斜視的觀望著有些泛黃的玻璃窗外,稱得上緩慢後退的樹木,有更快前進的方法的,只是…他不想用罷了…他想把時間拖的長一點久一點
小瓜…在做什麼呢?
因著長久得不到回應,對面的男人撐著身子坐的近了些,說出的話也愈發輕佻,呼吸間噴吐出難聞的氣息,叫鮫綃阻隔在外
眼瞅著那黑壯的“豬手”就要觸上
錚…
一聲刀鳴…清脆而悠遠…在整個的車廂裡回彈良久後重新歸鞘~
美人起身,搖曳走遠
正當眾人疑惑,為何這地痞流氓平白沒了動靜兒時,周遭瞬時漆黑,原是火車進了隧道,黑暗裡…鄰座的乘客只覺得有什麼黏糊糊的溫熱的水漬濺落到臉上,還以為是誰驚慌失措揚起的茶湯,正準備出聲斥罵兩句
車廂重新光亮,緊接著便是轟隆作響的機械也蓋不住的尖叫
方才還呆楞坐著的人已然倒地,圓滾的腦袋叫從嘴角整齊截斷,紅白之物流了一地,列車長聞訊而來,短暫的駭然後強忍著噁心找了雨布給地板蓋上,疏散群眾調查前因後果,倒也稱得上一句盡職盡責
這個年代的人們,大都信奉那條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原本沒人當那個出頭鳥的,直到列車長說了句
“都沒看見是不是?那好那你們一個車廂都是嫌疑人,下車都別走了,都給我進警察局接受調查!”
人群中幾個婦孺渾身打哆嗦,這時候進局子可撈不著好!
眼瞅著震懾效果達到,列車長又添了把火
“現在誰踴躍提供線索,不僅能洗脫嫌疑,還能獲得一定的獎勵,甚至是銀元…”
銀元?!…此言一出,底下的人群議論紛紛,這對於他們的誘惑力可不小
很快,一個身著漿洗的泛白的粗布麻衣,補丁上面縫補丁的老漢哆嗦著站了出來,列車長擺出一副笑臉將人迎上前往餐車,圍觀的人群只道痛失良機,在列車員重新協調好座位後,看著幾人離開的方向扼腕嘆息幾句
餐車裡…老漢磕絆的講述了前因後果,列車長以及圍觀的幾個人聽的直撓頭,半晌列車長才緩緩出聲
“你的意思是…那樣的傷口…是一刀砍出來的?完事兒…而行兇的,是個白頭髮的女人?”
不怪他驚疑,他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素日裡屍山血海也算見識過不少,但那樣平滑完整的傷口…不開玩笑的講他第一眼以為誰把狗頭鍘偷偷運上車了
“是啊官爺,草民沒有半句虛言啊”
老漢眼見著講完,對面兒的官家還沒掏腰包的意願,搓著乾裂的手指躬身湊近
“官爺…您說的銀…”
“什麼?我說的什麼?!你在這裡做什麼?”列車長冷著一張臉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浮沫就往嘴裡送
老人駭然
“這…官爺…這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