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似乎也無法離開這個院子,重明想讓她去打聽一下張小瓜的情況也落了個空,還是大長老又來“貼冷屁股”的時候,頗為愧疚的告知張小瓜受了點兒傷,但是養的已經快要大好了,這句話裡有多少水分重明自然知道,奈何說不了什麼,不然高低帶這老登領略一下新時代語言魅力~

大長老垂眼看著腳尖兒,不自覺撥轉指節上的戒指,明明對面兒人什麼都沒做 ,卻讓他莫名感到壓力…

好在重明只是顧著手裡那張不知畫著什麼的草紙,用指尖在上面不停的摸索著,時不時勾畫兩下,餘下的連一個動作也未分給他,大長老試探的把手遞了過去,然後手背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筆桿子,玉質的筆桿很容易就在面板上留下痕跡,雖然老人面板不顯,但打的人應是用了大力了,褶皺的黑皮淺淺的鼓起了一道。

“嘶……”老者火速收回手捂在懷裡,輕揉了兩下才低聲開口喝罵:“小犢子下手真黑!一點兒尊重長輩都不會麼?!”

重明專注的控筆,心裡摸索著運筆,停頓有餘,半分不輸之前能看著的時候,不看眼前氣的跳腳的老人,上好的羊脂玉湖筆收回後在手指間上下翻飛,靈巧的不像話~

眼瞅著大長老被架著,啞奴頗有眼色的上前躬身行禮打著手語:“長老,小姐該午休了…”雖是給了大長老臺階下,面上卻也沒什麼恭敬的意思~

“哼!你且養著吧!”放狠話,大長老的武魂技能~

啞奴沒說錯,確實該午休了…

陷入溫暖的床褥,美人仰著臉,空洞如一塘死水的銀眸即使不闔也是一片虛無,可重明到底還是闔上了,許是因為睡的沉,重明做了個甚是漫長的“夢”…

他夢著院裡花樹幾度開落,夢著張家內鬥加劇,衰頹之態日益而顯,夢著大長老又來與他說什麼張小瓜要去哪裡哪裡…

他夢著湖筆因為吸的太飽而滴下的濃墨濺在手上,他夢著啞奴捧來溫熱與他擦洗,入水一瞬,心下卻瞬間醒了…

“原來是醒著的…”美人先是怔愣,復又想著自嘲~“呵~夢短夢長具是夢,年來年去…是何年吶?”

踱步至窗前坐定,玉色軟紗披帛拖曳在地上,如主人一般柔的不像話~瑩白的指尖抵在唇畔~因著側身的緣故,面上表情讓人看不真切,大抵是又想什麼入神了吧…

往裡屋看啞奴端坐在圓桌旁,手下是一個搗藥用的漢白玉石臼,身畔稀稀落落的放著幾樣藥材,她時不時抬頭望望重明,再垂眼時便會順手拈起一兩樣古怪的玩意兒放進石臼碾磨著,也沒過多久,啞奴便把一團血呼呼的玩意兒盛進胭脂盒,緊接著像獻寶一樣捧到重明臉前。

啞奴輕拽了下美人垂下的袖口,後者自然而然的伸出指尖~

“小姐,我幫你點上吧”

感受到指尖勾勒的痕跡,重明有些疑惑的轉身,無聲詢問著:“點什麼?”

啞奴一怔,復又想著重明不知也屬正常,笑著比劃“小姐快要及笄,要點上守宮砂的”

“及笄?守宮砂?”兩個無比陌生的詞彙在重明識海里盤旋盪漾…

白玉京經過這些年的修補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甚至隱隱有上升的趨勢,這會兒聽著重明的疑問,迅速做出答案:“據整合資料遠古時女子十五歲為及笄禮,代表成年可婚配,守宮砂相關資料為摺疊板塊,主人是否要檢視呢?”

“檢視”

重明大致掃了眼展開的資料,眼神有些古怪,女子才可點?那自已點了有什麼用?行房後消失?行房是書上寫的那些麼?他與誰行房?

顏色倒是挺好看,點著玩玩吧~不過他才不要點在胳膊上,藏起來多沒意思,美貌就要亮出來,遮遮掩掩的不就白長了麼~

向前伸出手,啞奴不解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