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芬正在給林長鎖整理衣服。

她今天心情好,特意把壓箱底好幾年,都捨不得穿的新衣服給掏了出來,穿上以後,頓時就感覺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

劉世琴今天為了應景,也特地穿了一條紅裙子,頭髮被高高的盤在了頭頂。

不知道在哪裡找來的化妝師,兩腮被畫的紅彤彤的,難看極了。

至於林婉二叔,張著大嘴,在一旁同村裡的村民閒聊,一張嘴滿口大黃牙,別提多倒胃口了。

林敏敏撅著個嘴,看上去有些不大高興,眼淚汪汪的,想必是因為啥被劉世琴給罵了。

此時,人就站在劉世琴身旁,幫她整理著東西。

雖然離得稍微遠了一些,但也隱約的能聽到劉世琴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哭哭哭,哭什麼哭?”

“大喜的日子你也不嫌晦氣,你哥好不容易結一次婚,讓你乾點活你還委屈上了你。”

“給我憋回去,再哭就給我滾一邊去!”

說完,劉世琴便指著林敏敏的額頭,狠狠地點了點。

要不是今天人多,她真想扇林敏敏一巴掌。

李殊芬也不是眼睛瞎的,自然是看到了林婉一家三口也過來了。

但是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們。

林母瞅了眼林父,見他面上沒什麼反應。

一家三口就那麼杵在了原地。

林婉倒是無所謂,雖說她上輩子沒結婚過,但也參加過不少婚禮酒席。

除了那一套基本流程,他們這些過來做客的,也就只剩下吃席這一個樂趣了。

這會兒李殊芬不搭理他們倒是挺好的,免除了一些虛偽的客套,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很舒服的。

沒過多久,林父就被同村的人叫過去聊天了。

按照平時,像是沒分家之前,碰上家裡辦事兒,林母肯定是在廚房幫忙做菜的。

現如今,兩家鬧得如此僵硬,她反倒是樂得歇著。

林婉四下看了看,直接拉著林母去了吃席的地方,找了張空桌子,就坐下了。

按照基本流程,應當是林長鎖坐著婚車,帶著一大堆人,去新娘子家裡接親。

這年代一般情況下,都是拉牛車,或者馬車什麼的,再不濟的也是拉驢車。

可李殊芬捨不得自己的大孫子坐牛車結婚,咬咬牙,在婚慶公司的介紹下,租了一輛小轎車用來當婚車。

看著氣派的很!

搞的村裡人直圍觀,小轎車的車頭上,被用鮮花裝飾了一番,看上去漂亮極了。

大家夥兒看了都直感嘆,說林家真是有錢燒的,竟然都敢僱用小轎車了。

這得花多少錢啊?

要村裡人看,這結婚也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儀式,簡簡單單的,怎麼省錢怎麼辦了就是。

畢竟現如今家家戶戶,指望那幾畝地,根本就活不下去。

莊稼好了,勉強能餬口,

莊稼不好,日子過得將將巴巴。

錢難賺,屎難吃。

為了面子,而去大筆大筆的花錢,根本就不值得。

不如把這錢,留在以後過日子用。

茶米油鹽醬醋茶,哪個不需要花錢?

家人生病了,你不得看病?

所以說,村裡人見李殊芬這麼大的手筆,都表示很震驚。

李殊芬才不管那些,見村裡人驚歎的目光,這在很大程度上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她給林長鎖大辦婚禮,不就是為了要這種效果嗎?

雖說這錢花的肉疼,但也值了。

她理了理花白的頭髮絲,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語調傲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