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開始幾年我和老爺子都在外面忙,回來之後孩子低著頭,畏畏縮縮地叫我們夫人和老爺,我說我們是你伯父伯母啊,不用這麼拘束的,他看了他母親一眼,仍低著頭不說話。我一直為此感到內疚。”
“洪霞的出現也給了我一絲寬慰,他們的相識是那麼美好,美好到讓那樣一個卑微厭世的孩子也有了一段快樂的日子,江河被帶著融入他們,他們也熱情地歡迎。”
但好景不長,陳老爺子去世,弟弟失蹤,母親病逝,臨終前將陳洪霞託付給了韓家。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陳洪霞不願意再出門,只待在韓家自已的房間裡,韓家國陪著她,陳洪霞也漸漸振作起來,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我只知道那段時間後,家裡安安靜靜的,再沒有幾個孩子爽朗的笑聲,他們都長大了,有了自已的家庭和事業,江河就和他母親整日待在他們那棟房子裡。”
“但我不知道的是……”
司江河無數次想去找陳洪霞的,但被他母親喝止,母親尋死覓活地要挾他,
“江河,我們爭不過韓家的,他們任何一家我們都惹不起,你過去了不僅看不到陳家那個小姐,還有可能惹人煩,到時候我們被趕出去了怎麼辦啊……”
到下一次有了陳洪霞的訊息,是他們要結婚了。
那時司江河的母親已經去世,他本想為自已爭取一次。
“他來求老爺子,跪著請求幫幫他,讓他和洪霞見一面,那時我們知道他是喜歡上洪霞了,但韓家那邊的婚禮事宜都已準備好,我們怎麼好讓我們司家人去參一腳。”
“若是洪霞被江河說動,想與家國取消婚禮,我們怎麼面對老韓;若是洪霞與家國真心相待,兩情相悅,那也沒有見面的必要啊。”
“但我們沒想到他居然愛的這樣偏執,有一天晚上,他不知道從哪兒找的人,一起偷偷跑到韓家,將洪霞騙出來,迷暈帶走了。”
韓欽欽沒來由地心口一緊,抽抽地痛。
“江河將洪霞囚禁了兩天,直到家國帶著警方找過去。”
司江河一次次地向陳洪霞表明心意,陳洪霞覺得他瘋了,再也不是初見時的那個膽怯但渴望光的男孩了。
“但,老爺子覺得這是弟弟唯一的後代,怎麼樣都要把他保下來,那時候洪霞的狀態不太好,家國將她帶去了臨祁去休養了,從此與我們家斷絕了往來。”
“但江河被救出來後,也更加陰鬱,不久後,他跳河了,我們派人撈了七天,最終……也沒能讓他安葬。”
“這是這麼多年老爺子的心病,我們對不起洪霞,對不起你們韓家……”
“我……我媽媽被他怎麼了?”
孫淑蘭看著韓欽欽眼噙淚水的模樣,有些後悔同她講這些,她不過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孩子,沒事,你媽媽就是受了驚嚇。”
“你爸爸看著憨厚老實,也是個有決斷,有擔當的男人,他給了你媽媽足夠的安全感。”
韓欽欽稍稍放下了心。
孫淑蘭講出這些,也有自已的私心。
她看著司劍銘每晚每晚地睡不著覺,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還會做噩夢,夢裡一直重複著當年的事情。
他也總喃喃自語,“要是我當時讓江河去見洪霞一面就好了,也許他就能放下了,也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孫淑蘭想著,也許讓這兩個孩子把這件舊事重新翻出來,也能讓司劍銘有道歉和彌補的機會。
當然她也知道這些事情壓在兩個孩子身上,對他們不公平,她更不會請求韓欽欽做什麼。
“欽欽,你可以怨恨我們,但司寒他是他自已,我不希望這些陳年舊事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這不是